我回到学校。学校的一切都没变,只是我的性别变了。以韩启夜的妹妹的身份出现在课室里。向和我同窗了5年的同学介绍自己。显得有点不自然。天的位置还空着。难道还在恨我?我被安排到原先的位置。
“好了。我们今天还有另外一位新同学。从荔黎转过来的秦天晓。”
什么?全班诧异地望着刚进门的秦天晓。心好痛。很想过去问好……可是……算了。
“大家好。我是秦天晓!”习惯性的打招呼方法。然后走到我耳边低喃:“Hi!雨夜,好久不见!”
“请让开!”我冷冷地说道。
再这样下去,我迟早精神崩溃!这小子居然被安排坐到阿天的位置。天杀的老师,阿天的位置刚好就在我旁边。阿天又不是不回来!上课的时候总是心绪不宁——睡觉睡不着。那家伙在旁边要我怎样睡!TMD!还不时地向我扔纸团。都是废话,例如:有没有时间去约会?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
“夜,在学校吃还是到外面吃?”阿清坐在我的课桌上说道。
“不了,我要去复诊。下午我不回来了。你和阿乐去吃吧!对了。阿天怎么了?怎么还不回来?”
“我陪你去吧!我今天开了一辆超炫的车回来喔!”
“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难得阿乐今天“消音”。
可能是因为我做回女生,有点别扭。不知道该怎么叫吧!不可能叫我夜哥哥吧?!
我们三个刚想出课室门口,便被人难拦住……
“你们去哪里?”秦天晓。
“我们去哪里不干你事!”阿清怒吼道。
“她是我堂妹。我有资格管吧!”
“让开。”我冷冰冰地说道。
我们只是两个不该交集的个体。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吧!秦天晓瘫痪在门边,低声自言自语。谁也不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我们出了学校。我和阿乐在校门口等阿清拿车。
“阿乐,你可以告诉我阿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夜……天,他……”
“他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不要问我!我不能说!不要逼我,小夜!”
“那好吧!我不勉强你。”
哔——哔——
“上车!”阿清示意我们上车。
我和阿乐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刚上去,车子便马上发动了。我向后望了望。总算知道阿清为什么这么急着开车了。秦天晓……又是他。
“夜,谁那么不知好歹惹哭你了?我帮你揍他!”阿清一边开车,一边递给我纸巾。
“没有。就是最近泪腺特别发达罢了。”
是的。自从那家伙闯进我的世界,我就常哭。整个人都垮掉了。原本的计划都乱了。
“那是好事啊!女生,就是要哭嘛!”阿清笑着说。
“常哭的话就惹人讨厌了。小夜不哭的样子比哭的样子美得多!”阿乐突然插了句。
“姚雅乐!谁要你多管闲事!”阿清好像有点生气。
“赵朗清!谁要你管!”我是第一次听见阿乐连名带姓地叫阿清的。
“到了!”我多管闲事地当起和事佬来了。
“闭嘴!”二重奏!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有种给我再说一次!”我体内的残暴分子正在蠢蠢欲动。
“对不起!我们就是没种!”两人齐声说道。
“你们还是回去上课吧!我下车了。”
“阿夜,你的病不是好了吗?”
“还差得远。你们也看到了吧!上次……好好回忆!”
我说完便下了车。径自向大楼第五层的心理医生办公室走去。
我礼貌的叩了叩门。
“Come in.”
“又换了医生?”我向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杂志的人问道。
“我想……你是不是走错门了?”他把杂志放下,看了看我。
“没有啊!可能是你的病历需要更正!我从前的名字是韩启夜,现在的名字是韩雨夜。”我笑着说。
“哦!请坐。”我的心理医生竟然是一个和我同龄的人。
“好的。”我坐到沙发上。
“你是……变性人?”
“噗”的一声,我笑个人仰马翻。良久后,我终于找回我的理智。
“我本来就是女生。”
“原来如此。”医生恍然大悟。
“你叫什么名字?你很幽默!”我笑着说。
“文楠。很高兴认识小姐您!”
“云南?”我再一次笑个人仰马翻,“你真得很幽默!”
“我们转入正题好不好?”
我相信他再也没有耐性被我取笑了。
“好!”
“两年前因心理变态杀了人?”
“噗”我再一次笑个人仰马翻。
“No,No,No。那叫做——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我而死。他是自杀的。所以我并非心理变态,只是我的朋友们都爱开玩笑。胡扳乱编的,别当真才好!”
“韩小姐很诙谐。反倒你比较像医生。”
“见笑了。我只是病人。”
“既然你没有病,为什么还来看医生呢?”
“一个月前……大概是这个时间吧!我差点用我这双手杀了人。”
“你是用什么武器的?”
“拳头。”
“拳头又怎么可以……”
“我的握力为150公斤!足以杀死人!”
“天生神力!那是因为什么事要你杀他呢?”
“他害我最重要的人差点死掉。”
“看来你很喜欢那个人。喜欢到可以为他杀人。”
“不,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不……喜欢!”
“你在下意识地反抗。”
“可能吧!”
“你为什么之前要女扮男装呢?”
“这个嘛……我不方便告诉你。这是我的家事。”
“那么下次可以……可以穿男装来吗?”
“没所谓!”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
“嗯!”
我乘电梯到了一楼。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不该遇见的人——贝萝莉和秦天晓两个。
“夜……”贝萝莉。
“你好。”我其实想问谁病了。
“你怎么会在这?”贝萝莉担心地问道。
“我,我是来复诊的。”
“怎么这么巧,天晓也是来复诊的。”
“我先走了。”原来他的伤还没有好。
“慢着。”
秦天晓突然拉着了我的手腕。
“秦天晓同学,有什么事吗?”我这可能就叫做明知故问吧!
“为什么对我这么淡然、冷漠?我秦天晓自问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被怀疑了。难道……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对贝萝莉猛地示意,那位大小姐居然还懵然不知。傻得真可爱。天杀的,居然在这时候犯傻。
“韩启夜呢?你哥呢?不要告诉我他不在这里。”
“我……我哥。他,他,他……”杀了我比较好。
居然在这个时候说不出话来。撒谎有多难啊?!我居然说不出?!TMD!
“夜哥他现在在维也纳。对吧!夜。”
“对!”还好她没在这时候犯傻。
“维也纳?他到哪里干嘛?”干嘛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又不是我说他在维也纳的!
“留学。”还好有贝萝莉代答。
“我不是问你。”秦天晓恶狠狠地瞪着贝萝莉。
“天晓……”贝萝莉哆哆嗦嗦的低喃。
贝萝莉不是这家伙的女朋友吗?!怎么这样子吼人!虽然她不是我亲妹妹,但也是有爹有娘的!
“闭嘴。”秦天晓对贝萝莉恶狠狠地说完后。又转过头来继续问我,“他在那里留什么学?”
“好像是音乐。”我受不了了。他怎么那么多问题?!
“那家伙懂音乐才天下奇闻!告诉我,他在哪里?”
“我都说了哥他在维也纳!”
“他到底在哪里?”好危险的口吻。
“我,他……”天杀的,又说不出话来了。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加拿大。”终于说出来了。
“他到那里干什么?”
“读书!”
“那家伙会专心读书才有问题。”
“是妈叫他回去的。于情于理,他都该回去看看妈。”我说了一个我生平撒得最大的谎话。
“去他的于情于理!?你没骗我吧?”好哀怨的声音和眼神。
拜托!别这样看我行不!我会受不了的。
“没。”呼!
“你走吧!”终于放开了我的手。
“天晓,我想和夜单独聊聊。你先进去复诊吧!”
秦天晓没会理贝萝莉,径自离开。
“夜!”贝萝莉哭着扑向了我。
“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不是。”
“我们到别处吧!挡在医院门口不是很好。”
我和贝萝莉到了医院的花圃旁。
“夜,为什么天晓不理我?就算你不在,他对我还是不冷不热的。”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他不爱你。”
“为什么?时间不是可以令人忘却一切吗?”
“并不是所有人都一样,也是会有例外的。”就像我……越想忘记,就越忘记不了。
“那我是不是没机会?”
“也不是的。他需要一个了断。一个彻彻底底的了断。这样子你才有机会。”我也需要了断。
我应该走,离开这块伤心地。我应该回加拿大。那才是属于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