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轻轻放到床上,然后脱掉了我的裙子。
我闭上眼不敢看他。感觉到自己的脸滚烫。
听见他的衬衣划过皮肤的声音。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他滚烫的皮肤贴上我的,我来不及作出反应,他就再次吻住了我。
我伸手抱住他,手指轻抚过他光滑的脊背。
我感觉到他明显的颤抖。肌肤的碰触与摩擦加速了血液流动的速度,并使皮肤的温度一再升高。
他的唇热烈而急切地沿着我的颈一直往下亲吻。
轻微的痒和令人酥软的感受使我欲罢不能。
我忍不住低声呻吟。
他的手在我的全身游走,然后轻触到我胸前的柔软。
我不禁一阵颤栗。
他吻上那最敏感的部分,我发出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声音。
我睁开眼,对上他正凝视我的目光,我的脸红得愈发厉害。他的眼中有一束火苗迅速窜起来,淹没了一切隐忍的犹疑。
他撑起手臂,目光变得迷乱。我急忙闭上眼睛,感觉到他的吻渐渐象雨点般地落下来,印到我的每一寸肌肤上。我紧紧地抱住他的后背,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原始而剧烈的感知和反应。
忽然,我感觉到他身体灼热的一部分已经碰到了我最隐密的身体边缘,我下意识地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发出低沉的呻吟,身体骤然压下来,按住我的两只手,**用力侵入。我害怕地用力挣扎,却被下身突然传来的一阵剧烈的撕裂般地疼痛激得几乎窒息。
“啊!――”我发出一声痛呼,指甲深深地掐入他的皮肤里,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谭夕铭一震,停止了动作。
“纳纳,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他的震惊难以形容,满脸内疚地看着我。“纳纳,我一直错怪你了。原来你……”他说不下去,闭上眼睛,我看见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瞬间再睁开时,眼中竟然蓄满了泪水。
“很疼吗?”他哑哑地说。
我的心蓦然紧缩,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刹那间淹没了我。我感到,这一瞬间的他,温柔如昔,真实如昔,正是我认识和熟悉的那个谭夕铭,而不是一个让我陌生和害怕的谭夕铭。
我的泪汹涌不止。就为此刻他为我而流的眼泪,我决定让自己对他坚硬冰冷的心为它而柔软一回。
我看着他温柔疼惜的眼神,轻轻地说:“爱我。夕铭。我要成为你的女人。只要轻一点就好。”
他的眼泪滑下来。我抬起脸,轻柔地吻住那些眼泪。
“爱我。夕铭。”我凝视着他,目光迷离而坚定。
然后,吻他的唇,他的眼睛,他的脸,他的耳朵,他的皮肤。
我感觉到我们的结合之处再次变得炽热。
他捉住我的唇,温柔而辗转地吸吮着,动作更加轻柔,更加迫切,目光更加深情和迷离。
“纳纳。我要你。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他的吻变得狂乱起来。
“只是我的女人。我一个人的。”他喃喃低语。带着霸道的口吻。
我的心瞬间充盈起来。我感觉自己迫切地渴望燃烧起来,渴望在他的吻下融化,渴望他变得更激越。
就象花朵,急于打开,急于盛放,急于在他面前展现所有的渴望与激情,与他融为一体。在这一刻,没有思想,没有痛苦,没有挣扎,只有简单的喜悦和付出的欲望。
他试探着轻轻深入。我忍住疼痛,只是更紧地抱住他。吻他。
他颤栗不止。
激情流动的接触里我渐渐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
随着我无法抑制的低喃,他更加动情,我听见他低低的呻吟,然后是更加激越地冲撞。
我在他纵情的冲撞里渐渐迷失,感觉到灵魂仿佛离开了躯体,缓缓地飘荡在空中,自由自在地舞动着。然后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到达一种美妙的极致,他在那一刻俯身吻住我,几乎令我窒息。
空气仿佛凝固了。
良久,他翻身躺下,从后面环住我,将脸埋到我的长发里。
我沉默,任眼泪悄无声息地流淌。
他抬起脸,轻轻用手指梳理着我凌乱的长发。
“纳纳,你是我的女人了。你是我的。”
我仍然没有说话,缓缓闭上眼睛。
我很痛。也很累。
我很想什么都不想地,就这样在他的怀里安然睡去。
我是否只是经历了一场盛放的幻觉。
幻觉过后,他还是他,我也还是我。
我如此希望可以安睡在这场美丽的幻觉里不再醒来。
清晨的光亮从窗户里透进来。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在他的怀抱里。
只是换成了面对面。
我枕着他的一只手臂,他的脸近在咫尺。
他的睫毛很长,覆盖如蝴蝶收敛的翅。微微上卷,微微颤动。
他的唇边有如孩童般的微笑,甜蜜而纯粹。
我的手轻抚过他的脸的轮廓。曾经是那样冷峻的线条,为何忽然变得如此柔和与让人心动?
我不敢再看。悄然起身。我躺过的位置下面,一抹艳丽的鲜红如花朵般绽放。
他翻了个身,没有醒。
我很快地冲了个澡,在衣橱里取了衣服穿上。
然后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信放在枕边。
轻声下楼,佣人把皮箱和挎包递给我。
出了门,司机已经在等候。
我坐上车,直奔机场。
我已经没有勇气亲口告诉他,我即将乘坐早上9点的飞机去美国。
那封留给他的信是这样写的:
谭夕铭: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坐上了去美国的飞机。
结婚时签署的那份结婚协议是无效的,因为你忘记了我还是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而结婚登记是否有效,我想也需要法律部门的认定。吴律师会依照法律规定暂时冻结我的财产,所以你拿不到我的一分钱。
之所以与你成为事实上的夫妻,并非仅仅是为了想澄清之前你对我的误会,而是想让你有负疚感。而这些都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害死了我爸爸。我无法原谅你。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如果我在美国取得精神病已经治愈的证明后,我就会回来。可是我不知道那会是多久。
如果上天注定爸爸的公司要毁在你的手里,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祝你好运。
当飞机飞离M市的上空,我在巨大的轰鸣声中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我忽然不明白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何,意义何在。因为当我想到他看完信后的失望与难过,我知道我将会与他一样地感到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