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
京城与邺南,虽说不远。可是无奈中间相隔的远不止是那几里的路。虽恨离别,可更恨的是无法亲口说出别离之语。
林若宗坐在飞驰的马车中,闭起眼,不去再分辨那微弱,却一字一句的传入耳中的呼喊声。
他不能停下,一停下,他就走不了了。
“可能是贪恋。当我知道我必须要回到京城的时候,竟如此难舍。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我家,月色清辉却不敌你眸中秋水,你年龄虽小,可是对着月亮,却偏偏吟出思夫的诗句来。相知最是寻常,却也最难相忘。如果能够,希望你生都可被我护于金屋,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而后来分别之后,才知相思苦。心燥热如要炸裂一般,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和声音。”
相思入骨亦蚀骨。
后来我又回到这里,见到你。明知道越来越难以割舍,还要继续迷恋,至死方休。
因为你,我才明白死生契阔为何意
马车一直不断地向前奔着,不久就离开了邺南的府道。
他眼底仿佛结满了冰霜,面无表情的坐着,不知喜悲。
“如今,我接到了府上的家书,说父亲病重,要我回去跟随两位兄长,进宫替父述职。我无法推脱,因为我肩上扛着的是林府血脉的责任。
怜儿,对不起。
我没有胆量将你接回府,带你去见我的家人,名正言顺的保护你。
对不起,因为我的软弱。
但是作为父亲的儿子,我不能再给我父亲打击,我不能冒险。
怜儿,待事情都风平浪静,我一定回来娶你。
所以,一定要等我。
林若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