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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二十八日状启本月二十一日以沈志祥封爵事有朝会之举世子大君亦往参教是白如乎纔诣阙门外刑部之官率五六人来到要见侍讲院官员为白去乙其时司书金宗一陪往故出见则刑部官等引去僻处密问曰通事郑命寿金乭屎等处朝鲜银二千六百两杂物七驮等乙敕使回还后追载入送以给且皇帝前所献柿棃各一千亦任意减除以给云然耶沈姓人以此已为告状于衙门云仍出物目列录小纸示之宗一以不知答之当初文书次知官员留在馆所往问可也云则刑部官等转来馆所臣得渊适眼疾极重不得陪从留在馆所文学郑雷卿以守宫亦留在为白有如乎下人还报刑部官等来到门外招出侍讲院书吏姜孝元云孝元出去之后下人又报刑部官所问之言孝元以详知之意应对如流是如为白去乙臣得渊莫知其由不胜惊怪之际郑雷卿适在坐亦有惊动之色且笑曰孝元必自当之俄报刑部官等往见讲院官员入来雷卿遽为起出曰当相见于本院又来侍讲院官使之出来于馆门之外雷卿仍自出去臣呼问曰将欲以何辞答之雷卿不答而去臣益疑讶使下辈密探则雷卿与刑部官入坐门直房内屏人密语一与孝元所言相同云中使罗嶪亦适来坐相与错愕莫究其端移时后雷卿语罢入来臣始问其事则郑金两译之事有被掳人沈天老者发告于衙门姜吏因其问而已为立证故我亦不敢讳之据实言之臣与罗嶪同声言曰如许莫重之事不议于馆中轻易发说必有种种难处之患诚为可骇咄叹不已世子自阙下日暮罢还始闻其事极为惊愕下令于内官罗嶪宣传官具鏊使之密问于姜吏则其事实非姜吏所自为之郑雷卿金宗一等阴主其事费尽许多机关表里相应显有其迹而臣等两人及馆中大小之人俱不得预知必知前头有罔测难处之事上下忧惧为白如乎过二日后刑部官等并率金郑两译又来馆门之外招雷卿宗一孝元等更为凭问前日事而宗一则当初既以不知答之故即令还入只留雷卿孝元及清译崔莫同等而孝元处则不为更诘雷卿所答比尤详强欲自直而刑部官等则以为前后所赠对象既非雷卿亲自目见且无可证文书所谓对象传给之人亦以出去之人为言似是虚事是如为言而去翌日臣等入对禀达曰两译及龙将等之怒甚盛势将叵测急先重罪姜吏仍点送郑雷卿请罪本朝则或可少解其意世子亦以为可臣等同坐馆门捉出姜吏从重决棍于大路众见处仍往衙门欲见龙将而通言出送之意则龙将拒而不见曰吾当送通事听来退去可也臣等退来衙门译踵后而至听言去后终不回报为白去乙更为探问则龙将曰宰臣等皆是欲为害我者也何面相对以此挥斥其所传言之事亦不可否云云为白有如乎其后段别无处置而郑金两译则依旧使唤于本部为白乎囗皇帝特令更为明查是如为白如乎昨日夕时自刑部急招郑雷卿姜孝元等而去未久招臣等两人臣等即驰往则雷卿与两译跪于庭中方为对辨臣等入去府中刑部王质可北壁而坐龙将以下十余人分壁坐臣等施礼后坐于其末则质可发言龙将传之问于臣等曰郑雷卿等以两译处所私给之物及棃柿所录文书焚烧之意谋害两译之事世子及宰臣等亦皆预知乎且雷卿则其文书焚之于朴侍郎下处姜孝元则以为焚之于侍讲院云两人之言不同何也臣等自有此事以来日甚忧闷相与议之曰两译情态孰不愤惋但念陪奉东宫处此危地若蹈虎尾苟过时日犹恐一事或有衅迹况郑金两译为龙马之腹心馆中安危系其吻而勑行时事则所谓龙马迭为唇齿决不可轻犯其锋设令雷卿等之计终果得行而龙马自在烹头耳熟之中其为营护两译者不但为两译地也则其所尽力周旋宜如何哉且为两译者凭借恐动亦必无所不至岂有缄口服罪不为援引两将之理乎且闻两将公然倡言曰吾等自丁卯以后结怨于朝鲜者不止一事至于历举枚数谓朝鲜必欲杀己而后甘心此罪一二人所为必是朝鲜相与同谋有此举措龙马同声相应眩乱帝听有此更为明查之令若或有一毫未尽则必贻国家罔极之秋万无弥缝善处之势而本不预知且是臣等情实故将往刑部时具由入达而去不得不从实状对以不知则质可以下人皆唯唯即令还去臣等来到馆中世子前面达其由语未及竟龙将及刑官二人遽到馆门外招臣等及郑雷卿姜孝元臣等出见则以质可王之意传皇帝之言曰雷卿谋害两译之状已尽败露此事世子宰臣皆预知之乎国王设有所赠其臣告之则是谋陷国王也朝鲜之人亦是吾民当以吾法治之即令所率之人反接雷卿孝元且曰世子若不预知则必为盟誓杀于此地然后可知实状矣仍令入告于世子前世子亲自出接曰专蒙皇帝恩德无事安存常为惶感每切戒心今者所率臣僚强其不知有此妄作之事致勤帝命益增惭悚罔知所达非但我也宰臣亦皆不知可为盟誓矣但朝鲜之法世子则不得擅便生死必须启知国王然后可以处置龙将等唯唯而去翌日是白在二十七日朝龙将等三人又来世子出门迎入则使世子跪听帝命更申昨昏所言而益加诘责曰勑书中有切不为私相贿赂之语而国王实有赠给则国王有罪也设有所给其臣告之则是臣告君也馆中之臣及世子预知而告之则世子亦有罪也告者若不杀之是国王及世子互相通议也无疑也若欲发明不知之迹则盟杀此人可也世子不能自囗囗禀欲禀国王之言则甚是告者则拘留于此送人往来后即为处断可也世子曰皇帝之命不敢违越而但在此杀之则朝鲜之人不得见知而惩戒出送我国俾得严鞫正罪方为得体如或不信清国之人偕去亦可云教是则三人有声发言曰国王若预知此事而先之则出送杀之可也雷卿在此自为谋害则事系此处不可出送其意逾往逾骇势不得已许以送人为白乎囗盟誓事重复言之为白去乙世子曰已许为盟早晚唯命龙将曰差人往来后罪人处断之日可以为盟云而去为白齐大概雷卿等所为之事原其本情则出于除害之计而不量事势不议臣等不禀世子率尔妄举致此罔测之祸此间上下遑遑闷蹙之状何可形言逼迫本朝及此处使不得容力于此间必欲逞憾而后已其为计不亦巧且惨乎念之气短言之哽塞此时景像殆曩日出给吴尹等臣相类尤不忍言臣等虽欲抵死周旋始觉于骇机已发破甑无及之后计无所施力无所措只自拊膺痛心而已世子下令于臣等曰郑雷卿非但侍讲日久自山城挺身自愿陪从入来备尝艰险功劳倍多而遭此意外罔极之祸极可矜恻欲躬诣阙下待罪陈卞教是白去乙臣等相议入达曰此国之习若伸救罪人则辄疑同参方以本国及世子预知为言至令盟誓则尤难接足于阙下分叱不喻适足以益增致疑决难轻易开口故中止为白乎囗雷卿等事本出于李龙李圣时金爱守等之徒怨于两译以为报复之计则亦非雷卿等先自生意若引此辈则雷卿等之秋似或少纾故世子又使臣等劝为援引更卞则雷卿等与臣等反复相议以为李龙等皆是见败之人而龙之从前所犯尤极悖逆若传相告引狱事滋蔓则又不无重贻国家之祸故亦不敢强使引告为白有齐雷卿宗一始虽同事末抄问答各异故只以雷卿一人为罪则宗一亦难宴然仍在馆中故出置质子馆以待朝命为白乎囗渠等情由段置书吏则捧招雷卿金宗一李徽祚等则系是朝士别为问目并别纸书启多少曲折俱在其中为白齐不幸至此讲院无一员现存书筵亦废尤极闷虑为白齐事出仓卒督迫送人危苦之状不能详悉陈达为白在果臣等俱以无状受命于此此人等经营此事其来已久而终不得预知致有无前罔极之变臣等之不能有无于其间到此尤着不胜惶恐伏地待罪为白卧乎事

同日状启一自生事之后清译辈事事生梗至于今番平安监司所送雉首入来时公私文书尽为搜夺藏置于衙门为白去等自此之后彼此书信亦难相通极为痛惋马夫大挟持数块南草亦为搜出现告衙门则龙将使金郑两译来到馆所嗔责万端至以国王已为咨文而犯禁如是谁欺乎如许细微之事亦侵本朝此无非两译辈呈【呈:逞】憾之地日后之事尤极难处叱分不喻渠等会坐衙门相与大唱曰必得朝鲜往来文书而发告嫁祸于本国而后已亦极可虑此数件事段系是近日别情乙仍于敢此别为驰启为白只为 二十四日书吏姜孝元年三十六白等矣身侍讲院书吏以来在馆中使唤为白乎囗清人沈天老某条相知为乎囗缘何有所通议致此生事为白有卧乎喻终始曲折隐讳除良从实直招亦推考教是卧乎在亦矣身本非侍讲院书吏司仆书吏以移差去十一月二十八日入来馆中事情专亦知不得为白如乎今月分不记一日侍讲院官员文学郑雷卿司书金宗一招矣身言曰清译郑命寿金乭屎等作弊无穷若除此两译则诚是为国除去仇雠汝虽是下人亦是食得国禄之人为国之事汝不为乎郑金两译乙已得可除之便如有一人呈文而衙门来问于汝则以吾等所录之意对答云云仍给所录谚书小纸乃沈姓人所已发告之事也矣身看过后还收为白有如乎翌日招矣身言曰质子李金化徽祚下处有书册改写事汝可往去给牌以送为白去乙矣身进官等【官等:衍文】当【当:衍文】去则李金化问曰汝处有粉云有欲买者偕家奴进去矣身一时偕往于戊午被掳人李龙家为白乎矣五六人同坐而皆是平安道被掳之人馈酒一杯后李龙言曰前日爱守为国谋事不成被罪我亦为我国谋事而被罪者乙仍于我两人则不敢更图因李金化所言而求得沈天老此人素善立讼故已为定夺于侍讲院早晚衙门以汝出纳文书是如招问为去等以矣身难之曰前所不知之人分叱不喻入来未久为白去等以相知纳款【款:段】似难矣更禀于侍讲院然后当为回报于李金化前是如为白遣矣身入来馆中奏陈其事状且告曰自彼转往李龙家然后始知许多曲折为白有在果大概奏请大事当前虽除此两译岂无他译继此而出者亦效于前况不得出去则后患必甚分叱不喻漏泄馆中事则罪必不止于自己而已极为闷望此事若通议于馆中诸位则矣身虽为此事必无罪罚若不然则矣身决难从之郑文学金司书言曰两译若除则国必平安此事馆中及大朝孰不知之汝少无疑虑他日生事吾两人自可当之汝则以下吏只可奉行吾等所言而已汝若不行吾言致令相违则虽或得生于此必死于大朝须依此为之亦为白去乙矣身必于下吏是白乎乙喻良置郑金两译勑使时所谓举国痛愤之事乙仍于一依其言衙门官员来问时一如指挥对答分叱是白遣矣身自己生谋为白乎所千万暧昧为白置相考分拣施行教事

同日以别件捧招下令曰彼人等已知听人指挥而到今如是变辞则反疑有害更思可矣且姜孝元招内奏请当前大朝馆中孰不知之不死于此死于大朝等三件事讲官来达曰孝元昨日捧招不言而如是捧招似涉冤闷云何以如是捧招耶宰臣等回答曰姜孝元当初衙门官员来问之时其所对答之意大概如此实非变辞似无反疑之弊若以指挥之意及于此中则恐有难处之患殊非别为成置以备不虞之意故臣等如是相议为之矣旦姜孝元捧招中三件事问于讲官等当初讲官所不言之事孝元误为供辞故以此称冤也非谓臣等误为捧招之意云承言色传达讲官等达辞之际或未能详悉乎敢达答曰知道孝元诬陷官员之计尤极痛恶更为捧招以解宫宫之似心可矣

同日姜孝元更推曰白等矣身前招内奏请当前大朝及馆中孰不知之不死于此死于大朝等三件事乙讲官等言尤非所言之事乙矣身误为纳段是如为置讲官曾所不言之事是在如中纳招为乎喻从实现告亦推考是卧乎在亦白等奏请当前事段矣身只言大事在前之语所谓大事者即是奏请是白齐大朝及馆中孰不知之云云事段馆中之人无不洞知之事则讲官之所言的实为白在果大朝云者指我国之人而言孰不知之意是白齐不死于此死于大朝事段讲官言曰此事不小幸有传播漏泄之患未得成之则汝当死于我国勿出口外云云是白置右良缘由相考分拣施行教事 同日质子李徽祚问目臣与诸子会坐时文学郑雷卿司书金宗一等小纸书送曰有面议事暂来云即为上来则郑雷卿等言曰君与李龙相知乎臣答曰前者数三番相见之分云则雷卿曰又有如金爱守图两译之事而自此势难直通姜孝元当送于君处君可指送其家臣领诺而去翌日姜孝元下来于臣家臣与家奴偕送李龙之家矣过二日后臣来问雷卿等曰其事何以为之答曰李龙以为衙门官来问时此处人若明白对答则当为发状云云厥后李龙来见臣曰姜孝元若再送则所答之言当一一指教以送臣许而送之后来见雷卿等传致其意则雷卿曰姜吏当送之云使臣下直之日臣又来见雷卿等曰李龙送人言使臣出去则即欲发告云云雷卿等曰吾亦闻知矣往来问答不过如斯所谓沈天老者不曾一见其面云矣敢达

文学郑雷卿司书金宗一等问目臣等狂愚缪妄自抵罪戾虽万被戮罪犹余矣臣等窃见清国待我之道概从宽厚而中间捏构必欲作害者专是两译之为非但枭獍之恶得于天赋赃赂既多人言渐盛远嫌之计不得不尔臣等私相悲愤曰国力民命将尽于两译之手勑行时横恣赎人时操纵固不足胜言而此处为患日异而月益甚目今如此其末如何此国凡于谋议诸王之外虽任使如龙马实不得预闻况衙门一译舌何能有无于此国哉虽然两间传语专凭此辈若果示恩而知所感虽不见报不至作害则尽力赌其欢固所宜也两译则不然受赂多则作害特甚其力有所不及也害我自固之心实无所不至与其赂之而贾祸图之虽不得去使清人明知两译之有显隙于行中或一策也臣等乘忿妄料大概如此矣昨年礼部通事金爱守者发告两译奸赃弼善闵应协掌行中盘缠故刑官来问于应协而爱守状辞兼侵龙马不得不答以不知然若有称帝命更诘之举则应协亦决意输实该部笞罚爱守两解之厥后自中之不悦者争相欲发来探臣等之志意者甚多臣等虑其疏迃皆不应诺矣有李龙李圣时者俱是关西士族不忘本国者皇帝自西回还后数日圣时以龙之意来言于臣等曰两译有厄害于本国而进赐辈容护至此何也臣等答曰不易之事何可轻应圣时曰此事但得进赐辈一诺其成易于折枝吾辈自当办得耳臣等答曰若轻易吐实则刑官必疑尔我相通含糊观势则金爱守发告时亦不再问奈何吾辈只当谨嘿苟度而已二李之劝臣等不已而臣等终不肯诺矣厥后圣时者密通于臣等曰今番贸来棃柿乃八高山共分之物而两译如是盗减此处之事虽甚些少必有告讦者况此事听闻者已多若有某人谓两译与馆中通议减献云尔则八高山之众怒何可当也吾等此举断断为本国进赐辈千万勿疑臣等以狂思浅虑不为深思利害只思事发于八高山齐怒之得则馆中亦难自明因为许诺圣时曰必以讲院下人为证然后状辞有据矣臣等尝见院吏姜孝元之痛愤两译之为因以微意探之则孝元挺身请当因令孝元一二往来于李龙家与所谓沈天老者面约而臣等则数戒两李慎勿急发云者盖恐问安使未准事前有所纷闹故也使行发去之日臣宗一陪世子赴阙庭臣雷卿守宫在馆忽有刑部官四人持蒙书一帖而来呼出讲院官于众会之处宰臣朴囗囗鲁催臣宗一出对臣与对立则刑部官举其帖中语以问之臣于稠中应答不便以不知答之刑部官曰讲院官非掌文书者乎何谓不知银货出入臣答曰此则有同僚主之非吾所掌刑部官更无可问而退造馆门外辟人甚严招问姜吏之后继招侍讲院官员臣雷卿乃出见则称以皇帝有问不可隐讳因将敕使时两译之留置卜物于湾上追后输来曲折及盗减棃柿事使行受赂事紧来钩问臣初难泄之色刑官再三迫促是皇帝所问何敢容隐且罪在受者授者何罪臣答曰其时俺适承令出往本国义州通事崔得男者果为言及此事而所留为某物则俺亦不问棃柿则差员领来之日两译除送千梨千柿于馆所世子谓国王享上之物奈何擅减不可不载送衙门云则两译曰凡事一从吾言可也岁时临迫则吾辈当为处置云矣岁前一二日前通事辈果为取去此则非馆中之所知凤凰城盗减事尤不得预知至于使臣赠遗来借口传语不无人情此岂为罪乎云则四人起出过一日后又有三人来问臣之所答一如前日其中首坐者颇右两译谓臣曰虽有赃物既已尽用无所现捉奈何臣答曰皇帝所问之事虽不敢不以实对之俺之与两译俱以本国之人朝夕相见今已三年岂无相亲之心两译若果免罪俺亦多幸三人曰棃柿之数如有置簿于衙门吾将往考此处则更无可问之事仍为起去矣二十二日衙门译辈来招臣雷卿及姜孝元往刑部衙门引问前事臣之所对槩如前言即又招致两宰以问两宰答以不知昏后龙将及刑官来言郑雷卿之言与宰臣不同此必用嫌而发往覆诘责事竟至此此缘臣等素性狂妄轻浅不议于馆中上下遽为李龙辈甘言所瞒不忍小愤贻国家大辱伏愿亟正臣等之罪以为后人之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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