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仍然会叫我去那边玩,跟我有说有笑,偶尔会说几句“老子怎么怎么着”,我听了特别舒服,阿布说其实这个世界谁离开谁都能活,日子还要继续。阿布说她妹妹跟我一样在上大学,今年大一,她说这些的时候特别骄傲。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姐!”
在喧闹的音乐声中我不知道我是在叫谁,或许就是在叫跟阿布一样的女人,她们什么时候都让我觉得自卑!我说阿布你知道吗?我在这里最开心的事情就是遇见你们。阿布笑得特夸张,她说你们搞文学的就是会煽情,可还就是能把人感动。
那天我没有回去而是和阿布希曼住在一起,她们说不怕别人说什么吗?我什么也没说抱着她们就睡着了,夜里我听见希曼跟阿布说的话了。希曼说:“珂然是个好女孩儿,只是太单纯了!”
阿布说:“她永远是我妹子,这个妹子让人心疼!每次看见她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干净的!”
我听见她们哭了,从认识她们到现在从来没见过她们这样,一直都是她们笑着跟我说:“妹子,没事儿的,这算什么!还有姐姐我呢!”就跟老爸总是说“姑娘,哭什么,还有我和你妈呢!”
我咬着被子眼泪一直流,是什么让我们这样哭呢?是什么让我们这样疼痛还要坚持下去呢?那些为了感情为了压力而轻生的人,那些在大学校园做梦的男男女女,那些挥霍的有钱人,那些……
记得阿布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我最害怕被抓进去,万一他们把案子寄到家里,那么我一辈子就回不了家了!”
很多时候,我恨我是一个大学生,所以我的表情,和她们一样,是一种假装的无所谓……
希曼和阿布总是会带我吃很多东西,然后意味深长地跟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找个男朋友了,姐认识的人都不靠谱,你看身边有合适的就找一个,女人可以千错万错,关键是嫁一个好男人。而且要有钱,这样你就少奋斗很多年!”
我总是装作没听见把话题岔开,这事儿真不是急能急来的。有一天我在一家肯德基店里,看着橱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空落落的,对这个城市,我想我还是不了解。
伊格说今天夜晚有应酬让我准备一下,我没说什么。我知道工作始终是工作,不管我的领导是谁,不管是什么工作。我记得老师说过一句话,要维护秘书人员的尊严,什么是秘书人员的尊严,就是做好秘书工作。我们都单纯的以为秘书是很崇高的职业,只要自己努力做,其他人怎么看都没关系,可这些都是书面语,很酸,却有用,只是对自己而言的,是很好的安慰。
见到苇茉的时候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是我们的重要客户。我明白伊格为什么破天荒的带我来了,他也就跟一般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他不会说珂然你跟谁谁谁喝一杯,而是自己喝。我一杯接一杯的倒下去,然后看着空瓶发呆。苇茉的公关工作做得跟伊格不想上下,我看着都忧愁,酒桌上的客套话,每一句都暗含玄机。我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怎么都觉得陌生。
送走他们,伊格就晕了,不省人事。我想这也是他带我来的原因,因为我不会丢下他不管。可是当伊格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抱住我的时候,我就开始后悔了。男人喝醉之后都是一个样的,小艾的话让我越想越觉得不舒服。我一巴掌把他推到床上,可是他根本不放开,伊格开始不安分起来,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当他的舌尖在我口中拼命摸索的时候,我彻底晕了。最后还是他身上的酒气让我清醒了,我推开他。不知道怎么回到公寓的,回去之后更慌乱了。一夜都没怎么睡,昏昏沉沉挨到天亮。
第二天,伊格没来上班。欧阳先生紧急召开了会议,弄得我就更晕了。直到我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已经晚了。欧阳先生说话是很委婉的,可我还是听明白了。公司的一个文案泄露了,我们失去了一个重要客户。这跟演电影似的,可电影也是取材于现实啊。
这个文案是我做的,只有我和伊格欧阳先生知道,而且是由我保管的。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可想而知,在明白欧阳先生的意思之后我就知道这件事情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我了,确切的说已经认定是我了,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处理结果。
伊格来的时候欧阳先生就把这件事情上报给他了,现在我走在公司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同事们关切的目光相随。
“我想知道真相!”我跟伊格说这句话的时候,伊格头也不抬。
“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有说不相信吗?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从他的表情中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所以傻的人是我,因为我还在意他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