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邬天骆眼睛一眯,挥起拳头就是一拳。
路盛言没有防备,被他这一拳打得趴在车上,嘴角都渗出了血迹。
戴苒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邬天骆,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他会动手打人,他到底哪里不对劲?
“路先生,你没事吧?”回过神来,她赶紧拿出纸巾替他擦去血迹。
路盛言摇了摇头,强笑道:“没事,你不用担心。”
戴苒不放心,坚持要送他去医院,因为他的半张脸都肿起来了,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拳头能这么厉害。
邬天骆拉住她,脸色阴沉的十分可怕,“小苒,跟我回去。”
“你没看见他受伤了吗?”戴苒甩开他的手,大吼,“你还有没有人性?”
邬天骆沉默了片刻,拉开车门,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没什么大问题,吃点消炎药就没事了,戴苒心里还是有些抱歉。
出了医院,已经十一点了,她提议直接去吃午餐。
路盛言突然拉住她的手,“小苒,我知道你对我有感觉,做我的女朋友吧?”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戴苒有些不知所措,他人不错,又英俊,也没有不良嗜好,不出意外她应该会和他在一起,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邬天骆出现后,她的心思都被打乱了,突然间没办法接受他了。
“小苒,在担心什么?是不是因为小康?如果你不喜欢小孩,结婚后我可以把他送回父母家,不会让你为难的。”
路盛言见他不说话,急着解释道。
“不,不是因为小康,我很喜欢小康,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从认识到现在,不过三个月而已,他竟然在想结婚后的事了。
“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路盛言的眼神黯淡下来,握着她的手也自觉地松开。
接下来的气氛有些尴尬,沉默着吃完午餐,路盛言送她回家后,就借故有事离开了。
进了客厅,邬天骆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报,经过他身边时,他冷冷地问:“他没事吧?”
“你要是觉得愧疚可以向他道歉。”戴苒淡淡地道。
“道歉?”邬天骆眯起眼,一副你有没有搞错的表情。
“既然做不到,就别在这人假惺惺的。”
“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关心他,而是想问问他死了没。”邬天骆说完,又垂下头,若无其事地看报纸。
“你……”戴苒早知道他不会良心发现,也懒得和他浪费口舌。
气呼呼地回了房,一觉睡到了晚上七点,最后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噪音吵醒。
打开门,一股焦糊味扑面而来。
戴苒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跑到厨房,只见邬天骆正端着一盆水往冒着火的锅里倒去。
“嗞……”
火被浇灭,锅里却迸出一股浓烟,邬天骆白皙的脸瞬间被熏成黑色。
他站在原地愣了两秒,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直到看到墙上挂着的锅铲里倒映出他黢黑的脸,他才回过神,咒骂着往浴室走去。
戴苒捂着肚子爆笑不已,邬天骆全当没听见,洗完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放好热腾腾的饭菜了。
他绿着脸坐到戴苒对面,有些幽怨地道:“为什么锅坏了不换新的?”
一个月前,锅底破了一个小洞,炒菜时偶尔会起小火花,但只要控制好火候就没什么问题,她也就将就着用。
刚才他一定是放多了油,火又开得大锅里才烧着的。
“没必要,还能用。”她漫不经心地答道。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邬天骆的脸绷得紧紧的,眼睛瞪得像桂圆一样。
“对你来说是很危险,我用了这么久不也没事么!”
邬天骆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一下来了火气,大吼道:“戴苒,你想气死我么?”
既然她这么不爱惜生命,为什么不干脆任他摆布,为什么又要反抗?
“你吼什么?到处捣乱的是你,莫名其妙的也是你,凭什么你还这么理直气壮?”戴苒吼回去,大口喘着气,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他这样到底算什么?
邬天骆愣了一会儿,走过来扶住她的肩,声音缓和了许多,“小苒,对不起,我只是关心你……”
“谁让你关心了,谁稀罕你的关心!”戴苒拍开他的手,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冲进了房间。
奇怪的是,这一夜她并没有失眠,反而睡得格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