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苒!”邬天骆心疼地唤了一声,迅速冲进来,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戴苒艰难地抬了一下眼皮,隐约看见他衣服上都是血渍,想要开口,却没有一点力气,只能怔愣地看着他走向瑟缩在墙角的男人。
“邬……邬大少?”肥胖的男人早已没有了起初的嚣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邬天骆阴沉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寒光,咒骂一声,一脚揣在他的心口处,“我的人都敢动,活腻了是不是?”
男人呛出一口血,捂着胸口想说什么却被邬天骆一把揪起,“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对准他的下。体又是一阵猛踢,男人尖叫着求饶,却换来邬天骆更猛的击打。
戴苒呆呆地睁着眼,身体仍止不住微微颤抖,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邬天骆,残暴而危险,像从地狱走出的修罗。
门再度被踹开,路盛言冲了进来,看见躺在床上的戴苒,又看看打红了眼的邬天骆,赶紧冲上去拉开他,“别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邬天骆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终于解了气,快速移到床边,低下身握住戴苒的手,目光渐暖:“小苒,别怕,我马上带你离开。”
戴苒翕动着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泪水像水晶般凝结着,任由邬天骆抱在怀里,满脸的阴郁和羞耻。
路盛言只是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眼里折射出复杂的光。
邬天骆用外套牢牢把她裹住,小心地抱起来走出了房间,外面,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已经把Pub控制住了,包括跟踪他的那个男人。
戴苒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把头埋进他的臂弯,不愿看见血腥的现场。
“别怕,没事。”邬天骆温润的声音清晰而柔和,有力地驱散了她心中的紧张和恐惧。
此时已经是凌晨,天空依稀露出鱼肚白,这一天一夜的经历像是一场梦,那么不真实却又真实发生过。
上了车,邬天骆拿出一条毯子披在她身上,亲吻着她的额头,却骤然瞥见她锁骨处的咬痕和手腕上的斑斑血迹,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戴苒目光空洞地窝在他怀里,破碎的心却得到了一点安抚,但心底的阴霾依旧挥之不去。
路盛言站在门口,见邬天骆把她抱上了车,虽然忧虑和担心,却没有上车,目送着他们远去。
车内的血腥味渐渐浓起来,戴苒虚弱地抬起头,只见他白色衬衣已经被一片血色染透,胳膊上还有好几道刀伤。
“你……”她错愕地看着他的伤口,想伸手去抚却被他抓住。
“我没事,没伤到要害。”邬天骆按住她,嘴角扯出一丝生硬的笑。
戴苒疲惫极了,不多一会儿就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回到家,邬天骆放好热水,直接把她抱到浴缸,有力的手臂始终环绕着她,一遍遍摩挲着她微微红肿的脸,眼里满是自责。
身体浸入温暖的热水,戴苒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梦里,邬天骆和路盛言的脸交替出现,俞子嫣却突然闯入,她手里拿着一把刺进她的心脏,然后掏出来吃掉。
戴苒被吓醒,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浑身冷汗涔涔。
阳光透过米白色的窗帘映到房间,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准备起身倒杯水喝,却隐约听见客厅有说话声,仔细一听是邬天骆在打电话。
“……你们俞家绝不绝后跟我没关系,他既然敢动我的女人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这件事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不计较,如果有下次,不管是你的妹妹还是你表哥,我都会让他们下地狱……”
戴苒恍惚了一下,跌坐在床上,所以说,那个男人是俞家的人,这件事是俞子嫣指使的?
俞子嫣好狠毒的心,拍下她的不堪视频,比杀了她要痛苦百倍千倍!
邬天骆打完电话,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见她站在镜子前发呆,便放下牛奶,从身后拥住她,“别胡思乱想,没事了。”
戴苒抚着锁骨处渐渐消失的红痕,淡淡地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邬天骆脸色微变,扳过她的身子凝视着她的眼睛,“你不相信我吗?”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戴苒对上他坚定的眼眸,冷笑道。
如果不是他,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与其让自己相信他,不如让他离自己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