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戴苒只觉得浑身无力,努力睁开眼,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慌张地挣扎着,可四肢都被绑在椅子上,怎么动都无济于事,唇上也被封了胶条,想开口求救都没办法。
恐惧从心底慢慢升腾,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仔细分析最近身边出现的人中,谁最有可能绑架她。
难道是邬天骆?他对榴莲的事耿耿于怀,因此想报复自己?
他没这么闲也没这么无聊吧?况且他要绑架在家里就可以动手,何必到外面多此一举?
正想着,外面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
戴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瞪大眼睛看着门口。
“啪”地一声,灯被打开,刺眼的光让她不自觉地微微眯了眯眼。
“大哥,她就是邬天骆的前妻?长得挺一般嘛,不过身材不错,皮肤也够白!”
一前一后进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猥琐地打量着戴苒,另一个被叫大哥的男人手里拿着一顶鸭舌帽,跟踪她的应该就是他。
“丰子,别想打她的主意,把人交给买家后咱们就出国避一避,豪门恩怨比江湖仇杀还难缠,要是惹上半点腥,咱们下半辈子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瞪了小弟一眼,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催对方快点来收货。末了,又道:“给她口水喝,别钱没拿到,人倒死在咱们手里了。”
豪门恩怨?一瞬间戴苒想了很多,但还是不知道究竟是谁要绑架自己。
不一会儿,叫做丰子的男人就拿了一瓶纯净水过来,蹲在她面前,冷声道:“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并不想杀人,你要想活命就识趣点,乖乖地别叫,明白吗?”
戴苒的嘴巴被封着,不能说话,只好点点头答应。
这个节骨眼上,她当然不能硬碰硬,要是激怒了他们,吃亏的可是自己。
丰子撕开她嘴上的胶布,拧开纯净水放到她嘴边,还没开始喝,门外又走进来一个男人,急声道:“大哥,人到了。”
男人朝丰子使了个眼色,丰子赶紧把她的嘴封上,又把绑着她手脚的绳子紧了紧,才和男人一起走了出去。
戴苒又惊又惧,打量着四周,这里看起来像个废旧的仓库,除了墙角有一堆废铜烂铁,什么也没有。
这边,邬天骆处理完手上的事就立刻赶回家,路上还不忘买了一束百合。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让他又爱又恨的小野猫,他的心情就莫名的好起来,身上的疲惫也一扫而光。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悄悄来到她房间,打算吓吓她,一开灯,却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拨通她的电话,可她的手机竟然关机。难道她又去找路盛言了?
一股无名之火骤然升起,狠狠将玫瑰仍在地上,砰地一声关上门,发动车子就往路盛言家里赶去。
路盛言已经睡下了,门外的警铃突然响起,他不得不起身开门。
邬天骆大步闯了进来,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屋里内,怒道:“戴苒呢,让她出来。”
路盛言皱了皱眉,心下不悦,却还是保持着风度,“小苒不在这儿。”
“你骗鬼呢,她不在这儿能去哪?”邬天骆气急,抓起路盛言的衣领吼道。
“我没必要骗你,不信你可以找找。”路盛言依旧好脾气地说着。
邬天骆见路盛言不像是在说谎,哼了一声,放开他出了门。
正要上车,路盛言追了出来,“怎么回事?小苒不见了吗?”
邬天骆没心情理会她,径自坐上了驾驶座准备离开,却被路盛言拦住去路。
“如果不想她有事就快点上车。”邬天骆的心情糟透了,但这个关头也不想和他计较什么。
两人回到小区,从保安那调出监控,发现她上午上了一辆出租车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邬天骆的心顿时一沉,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一个出租车的车牌号。”
不一会儿对方就把资料发过来了,两人又匆匆赶往司机家。
开车的大姐对戴苒的印象很深,回忆了一下,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你还记得跟踪你的车的车牌号吗?”路盛言冷静地问道。
“当然记得,做我们这一行的对车牌号最敏感了,况且那个车牌号也很好记,XA81818。”大姐一顺溜就把车牌号背了出来。
两人道了谢,出来后却犯愁了,因为这个车牌号是前市长的车,两年前前市长就去世了,为了纪念他的贡献,政府特别将这辆车放进市博物馆展览。
很显然,对方伪造了这个车牌号。
两人颓废地坐进车里,各自点燃一支烟,深锁着眉头谁也没说话。
一支烟抽完,邬天骆像是做了一个决定,突然道:“没办法只能找道上的人了。”
现在还没有24小时,就算报案警察也不会受理,况且,如果是恶意绑架,还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只能这样了。”路盛言吸完最后一口,把烟头扔到车窗外。
邬天骆侧目,见他毫无惧色,有些惊讶,“你不怕惹上麻烦?路氏马上就要上市了,要是这个时候闹出点事……”
“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路盛言淡笑。
和邬天骆不同,路盛言今天的一切都是他一手打拼出来的,没有人脉,没有背景,只有一颗不服输的心。
他失败过,所以不怕失败;他跌倒过,所以不怕跌倒,怕只怕——守不住自己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