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穿得衣裳华贵合身,一缕紫衫,丝步云履。看起来就知道是一个很不平凡的人,就这麽样随随便便的站在这绿意茵茵中,残月的倾洒下的山光水色里,赵流绾看着他,正如同看着小风挽月,星辉日灼,看着天上的星星散着永恒不变的光辉。
七分骄傲,三分萧瑟。
他的脸色比刚刚更加苍白了,薄薄的似是通透了一般。
咳到厉害处,心肺都在绞着痛吧。
那样的无力感。
“放心,我要是记不住你这张脸,要你的欠条又有什么用~”
萧星魂笑,眉宇间笑的英气疏狂,冲淡了他一脸的病意。
他倒是很想知道他们再见时她是否真会问他要那万两白银。
“他们在叫你呢。”眼神示意着萧星魂的身后,早已整装待发训练有素,刚刚的激战与狂乱都消失的无隐无踪。
“告辞。”双手负于身后,眼前红影一闪,乌黑的长发飘动,下一刻,倏忽奔入夜幕,人就不见了,脚前静静的躺着一片刚刚被她摘下的落叶,叶脉清晰,翠绿油亮。
萧星魂眉眼一笑,灼灼锋锐。
悄无声息的躲在这里看戏,又能在第一时间毫不费力的御敌,张嘴就是狮子大开口,眼中又分别没有贪欲,若不是明心见性那必是见怪不惊,无论是哪一种都该不是简单的过路人。
刚刚在对面,虽然他们相距有些距离,可是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她的静态,亲眼瞧见了那两个黑衣人同时进攻时,她的身影还有那如蛇般灵活的红菱一起消失在空气中,再出现时,那红菱已经在那两人的脖颈上,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甚至可谓是诡异至极。
试问?这普天之下,有谁能够做到这样的身手?
隐约间,脑中似是想到了什么,萧星魂的眼眸微沉,不由想到一个神秘的组织。
喜穿红衣,身怀异术——“云漫天?”
萧星魂移步走向马车,苍穹之昴,冷月难圆,携着飞烟沉沉,风烟萧萧,睥睨着地上死去的黑衣人。
“咳—咳——”蓦地,又是一声长咳。
胸口绞痛的收缩,剧烈的喘息。
“殿下。”站在马车旁的灰衣老者闵伯走到萧星魂的身旁,将一盒缁色的小盒子递到男子面前,担忧的看着他,“这些刺客是要如何处置?”
萧星魂的眸子微微一眯,从盒子中拿出一颗小指甲盖大小的药丸,渐渐平息着起伏的呼吸,瞳孔里泛着幽深的光泽,看不出一丝情绪,“既然二叔这么喜欢,挑上个精美的盒子,将他们的耳朵割下,全部送到齐王府吧。”
这是属于皇家的相敬相爱。
林子里又恢复安静,萧星魂再次收回望去树林另一处的眸子,夜里长风穿林而过,其间还伴着‘骨碌碌’的轮子滚动声。
马车越行越远,逐渐化作道路尽头的一个小点,只留下一群化为烂水的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