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极为隐秘,只怕连苏重润本人也不知晓。”
李鹤挥退了屋里的剩余几人,低声说道:“我们也是费了极大地功夫才探的此事,那苏重润居然根本就不是镇国将军之子!”
饶是秦竹晨一向从容淡定,听到李鹤的话亦是神情震动,不由的问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李鹤上前一步,从袖中掏出一块破旧的葛布,双手递与秦竹晨,说道:“公子请看。”
秦竹晨接过葛布,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文字竟是以血写就,文理也不大通顺,蹙着眉头看下去,却是越看神情越讶然,仿佛上面所述之事十分荒唐离奇,让他不敢相信。
李鹤也在一旁说道:“当年知晓此事的人尽数被灭口,只剩镇国将军原配夫人林婉秋的一个粗使嬷嬷,因着是个哑巴,就留了她一条命,把她和林婉秋还有那刚出世的孩子一同关到了城郊的庄子上,只说夫人去养病,一连三四年,镇国将军也没去看上一眼,赌气似得纳了几房家世清白的的妾室,还娶了沈家嫡女沈元香做平妻。”
停了一停,又说道:“直到第四年,不知怎地,镇国将军似是心软了,去庄子上探望了林婉秋,住了段时日,林婉秋又有了身孕,被接回了将军府。可没过多久,竟无故小产了,林婉秋也因此疯了,从自己住的沁芳阁外的竹桥上跳了下去,投水自尽了!”
秦竹晨握紧了手中的方巾,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个婆子呢?”
“我也派人将她妥善安置,保管外人找不到她!”李鹤忙回答道。
“镇国将军府的人只当她是个哑巴,却万万没想到她竟识字,林婉秋死后她就逃出了苏府,又怕自己命不保夕,就把此事写下血书放置起来,以作保命之用。”
说到这儿,又摇头叹道:“听闻那林婉秋当年乃是天下第一美人,可惜竟落得个如此凄惨的境地······”
秦竹晨将葛布放置案上,缓缓的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空有美貌,确是个愚笨之极的人,难怪会让人害死。”
他缓步走下台阶,来到李鹤的身边,清冷说道:“此事倒是可以为我们所用。”
李鹤心领神会道:“那镇国将军自负清贵,极重声誉,向来不肯参与到诸皇子的斗争里来,以求明哲保身。可他手里还掌握着虎符,统管着数十万的兵权,地位非轻,若是有他支持殿下,我们的胜算可谓增大了不少。”
“他倒也是个可怜人。”
秦竹晨淡漠的嗓音冷冷的说道:“苏重润就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可他却要把这耻辱背负在身上,一辈子也甩不掉。”
李鹤像想起什么似得又说道:“属下们还探知,那苏重润看似纨绔,其实私底下借着晋王的名头,产业做的极大,田庄土地无数,甚至还有两个铁矿,他所掌握的钱财,只怕早就远超镇国将军府了。”
秦竹晨眼睛轻轻眯起,缓缓说道:“苏重润此人,绝不简单。既然他好美人,让柳如歌派人想办法接近他,探探他的虚实。”
“是。”
李鹤答应一声,似是忍不住的又说道:“其实属下觉得,还有一个人更合适去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