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跟老爷出门的全柱给我叫到上房!”刘氏吼道,随即慌慌张张的扶了珍珠的手,急匆匆的出凌云阁。
嗯?
难道苏重润的动作这么快?他到底做了什么,竟一下子就能把沈丛晋关到提刑按察司?
青青一下子倒来了好奇,侧头对海棠说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是。”
上房的院子里,沈从晋的亲随全柱正哆哆嗦嗦的跪在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老爷今儿去贺吏部尚书王大人的寿辰,好像多喝了几杯,去净手时不知怎的走到花园去了,正碰上王大人新娶的小妾在那,不知怎的,老爷,老爷·······”
他说到这忽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似乎下面的事情很难启齿,刘氏心急如焚,不由的大吼:“快说!老爷怎么了?”
“老爷······”全柱偷偷抬眼看了下刘氏,咬牙说道:“老爷拉着王大人的小妾非礼未遂,那小妾羞愤难忍,拿根绳子就要上吊,所幸被人救了上来,王大人大怒,当即就把老爷捆了送到提刑按察司了,听说,听说,还要上书去告御状呢!”
刘氏听了这话,眼前一黑,几欲晕倒,珍珠忙扶了她的身子,劝道:“夫人保重身体,老爷还得靠您呢。”
刘氏强撑着一口气,拿手拍着胸口道:“立刻备车,我要去镇国将军府见姑太太。”
珍珠应声而去。
刘氏一转身看见了一旁云淡风轻的青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你父亲出了事,你倒还在这闲站!马上跟我去将军府,你是姑太太未来的儿媳,总该也有几分脸面,好好替你父亲求求情才是!”
“夫人说的是。”青青慢悠悠的说道,眼中却有锐利的锋芒一闪而过。
沈从晋此次声名俱毁,就是将军府,只怕也救不了他,不但升官没指望,只怕连现在这顶乌纱帽也不保了。
这对一心想往上爬的沈从晋来说,可是比死了都难受啊!
不过,青青一点都不同情自己这位所谓的父亲,他曾经为了巴结一位酷爱玩弄摧残童女的显贵,就想把自己送给其做妾,完全不顾父女的情分,不管自己的生死。
若不是师父出手让那显贵暴病而亡,只怕自己也会掉进魔窟,万劫不复。
这样寡廉鲜耻,无情无义的父亲,不要也罢!
青青冷冷哼了一声,忽然又想到,那这样,苏重润不是又赢了?
想着自己按下手印的那份文书,有点后悔自己太过冲动。
难道真的要履行赌约,跟苏重润成亲?
青青想起秦竹晨送的那根碧玉玲珑簪,一时脑子有点乱,她摇了摇头,索性不去想。
顺其自然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
镇国将军府
刘氏捏着手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哀声说道:“姐姐你也知道你弟弟那人,素来胆小,哪里敢去调戏王大人的爱妾!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求姐姐去和将军说说,让将军替他求个情吧。”
沈元香坐在上首,美眸轻抬,看向自己这位素来面和心不合的弟妹。
这刘氏素来尖酸刻薄,又生性善妒,可怜自己这弟弟一把年纪连个儿子也没有,被她管的死死的。
自己虽然也不信那软弱的弟弟能干出这般胆大包天的事来,可是酒壮怂人胆,没准是憋的太厉害,不管不顾了也是有的!
还不都是眼前这个妒妇害的!
沈元香暗暗瞪了刘氏一眼,面上却是一副无比关切的模样。
“妹妹快别哭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我还不知道,他哪有这个胆子?只要去把误会说清楚了,肯定就没事了。”
说着又为难的蹙起眉头道:“只是将军被皇上派了公干,要下月才能回来呢。”
刘氏一听,犹如被当头浇了盆冷水,哆嗦着问道:“那,那我家老爷不是没得救了?”
“那倒也不是。”沈元香微微一笑,“我与王大人的嫡妻素来交好,眼下也只有先去求求她,要是能说服王大人出面解了这个误会,岂不是皆大欢喜?”
刘氏一脸感激的跪下道:“多谢姐姐周全,多谢姐姐。”
“哎呀,快起,快起。”沈元香嘴上说着,身子却不动,只用眼神示意风铃扶了刘氏起来,温和无比的说道:“我那弟弟有你这贤妻,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你就别担心了。”
刘氏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谢姐姐吉言。”
沈元香微笑着眼波一转,看到了堂侧默默凝立的青青,不由的笑道:“自从上次一别,可是有些日子没见青青了,可是想念的紧,不如就留下陪姑母住几天可好。”
青青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明明才过去几天而已,倒说的像是一年没见。
心中虽如此想,面上只作恭敬之色道:“只要夫人准许,青青自是愿意侍奉姑母。”
刘氏忙道:“既是你姑母看重你,你留下就是。”
刘氏心中自有她的打算。
巴不得你就住着不回去了,省的沈元香惦记我的青云,那浪荡大公子可配不上我的宝贝女儿。
“那就好,今日正好大公子也在家,晚上就摆个赏月宴,也好让两个孩子见见面。”
沈元香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