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校尉今日问完产业又问亲事,莫非要替秦某做媒?”
苏重润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唇边依旧是那不明意味的笑。
“秦公子如此人物,我哪里敢替你做媒,只怕整个大楚世家也找不到与你匹配的女子了!”
“校尉客气,秦某不过一介白身,哪里敢高攀世家贵女?”秦竹晨淡淡说道。
“秦公子谦虚了。”
晋王拿起酒杯,笑眯眯的说道:“以秦公子的财力,想捐个一官半职还不容易,大楚世家多的是外表显赫,内里破败的没落贵族,还有那心疼女儿,不想嫁去高门大户立规矩的,若是秦公子说句求娶,只怕应者趋之若鹜啊!”
说罢又凑近秦竹晨,一脸神秘的说:“秦公子可有相中的世家小姐?本王愿亲自为你保媒,保管你心想事成。”
秦竹晨微微摇了摇头,眼眸低垂,嘴角弯起,说道:“多谢王爷厚爱,只是秦某心有所属,只待她及笄,便要迎娶了。”
“嗯?”
苏重润眸光一冷,他说的是谁,莫不是青青,难道他们二人果真有情?
想到此心口莫名一紧,他忽然想到了怀中的竹纹玉佩,竹?秦竹晨!她如此珍视这玉佩,原来是因为这是心上人的送的信物么?
不知为何,他心中怒气翻滚,倒似真像那抓住妻子在外不轨的倒霉丈夫一般。
究竟从何时起,自己已经把青青当做了属于自己的私有品,那个冷冷淡淡的小丫头怎么就这么轻轻松松掌控了自己的心情?
不,怎么能不战而逃,他捏紧了手中的酒杯。
沈青青,你注定是我的!
一时宴罢,秦竹晨目送着晋王的马车走远,转身回到醉宵楼,看着窗外的夜色,孑然独立,默默出神。
“公子。”
刚才弹琴的柳如歌恭恭敬敬的跪伏在地上,全无刚才的柔媚之态,肃然道:“公子有何吩咐。”
秦竹晨并不回头,看着窗外,目光一片清冷。
“你去回报那位,我们已露了形迹,当下先把海运等事搁下,且待风声过去,再做谋划。”
“是。”柳如歌恭敬应道。
“再去告诉风清,让他把苏重润的底细查个清楚,记住,任何一件小事都不能遗漏。”秦竹晨转过身来,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寒冷。
“是。”
华丽的马车里,晋王瞥了一眼在旁闭目养神的苏重润,微蹙起眉头问道:“重润,你今天说那些话,不会打草惊蛇吗?”
苏重润睁开眼睛,缓缓的伸了个懒腰,哼了一身道:“要的就是打草惊蛇,眼下以我们的能力根本阻止不了他们的行动,只能借此让他们收敛一下了。”
晋王啧啧的摇摇头,叹道:“假作药品之名,实行军械火药之实,居然还和东齐勾结一处,那个人不知道东齐是我大楚最大的隐患么?这岂不是与虎谋皮!只是这秦竹晨,好好的一个美玉君子,为什么要听命与那个人,来趟这趟浑水呢?”
“秦竹晨这个人,深不可测呀,我倒是想一探究竟。”
苏重润目光幽深,缓缓说道:“他若是知道救过我的性命,恐怕会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