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宴散,因着外仆不能留宿宫中,冷月等人只得先行离开了皇宫,青青一人则随着一脸雀跃的安平公主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安平公主的寝宫庆福宫。
安平公主素来颇受太后的宠爱,这庆福宫布置的也是格外的华丽大气,各类珍宝古玩陈列其中,轻纱飘逸,珠帘轻摇,花香四溢,倒真似个人间仙境。
青青心中记挂着姚映雪,也无心观赏美景,趁着周致茹去了太子妃宫中请安还未回,便取出姚映雪的信物与手信,托与安平公主,请她转交给姚贵妃,好早些解了姚映雪的困境。
安平公主一口答应,又愤愤然的说道:“姚姐姐这继母可真是胆大包天,连贵妃亲妹也敢算计谋害,干脆我去求了太后,把她砍了头好了!”
“不可。”
青青怕这位任性的公主又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忙劝说道:“所谓家丑不外扬,这件事还是交给贵妃和姚姐姐自己处理比较好,若是惊动了太后,只怕会闹的沸沸扬扬,对姚姐姐的声誉也有影响。”
安平公主倒也不是糊涂之人,自然一下就明白了过来,怏怏的叹口气道:“是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自己这儿也是一堆麻烦事儿呢,倒去搅合别人的。”
青青打量着她的神色,试探着问道:“可是因为那个哈德王子?”
“你看出来了?”
安平公主哼了一声道:“那个混蛋竟想让我和亲,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子哥哥虽没有点头,可也没有明确的拒绝他,所以他才有恃无恐的纠缠我,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干脆就嫁给那个秦竹晨算了,大楚公主宁嫁一平民也不嫁他这番邦王子,羞也羞死他!”
说着又过来拉着青青笑道:“你在宫外熟,又懂医术,那个秦竹晨不就是开医馆做药材生意的?改天你带我借着这个由头去会会他,本公主也好考察考察这位奉安美玉,免得误了终身,好不好?就这么说定了!”
“这······”
青青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师父向来淡泊名利,心性雅静,只怕也不会愿意去做什么大楚驸马,这安平公主热情单纯,自己倒也不好明说伤了她的心,只能找机会暗示劝解了。
正寻思着,一宫女前来禀告:“公主,太子殿下那儿派了训导嬷嬷来,让您跟着她去宝灵殿诚心思过。”
这便是应该为着在宫门前与哈德起争执那事了,安平公主虽然满心满眼的不愿意,可也知道玄焱太子向来说一不二,违抗不得,只得与青青道了别,垂头丧气的跟着训导嬷嬷走了。
庆福宫的宫女便请青青在雅室坐了,用心烹了一壶好茶,配上各色细点,献与青青品尝。
刚喝完一巡茶,周致茹也回到了庆福宫,只是脚步迟缓,神色恍然,似是有什么心事。
宫人向她行礼问好,她麻木的点点头,问明了青青在何处后,轻舒了一口气,咬了咬嘴唇,脸上又挂上了温和的笑意,缓步走进了雅室。
“给端阳县主请安。”
青青抬起头,看着眼前恭敬行礼的柔婉女子,淡淡一笑道:“周小姐请起,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