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起来吧。”
青青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是把做生意的好手,头脑精明,算盘也是打的溜精,我在内宅,也不方便总是去巡视铺子里的事,你看看,若还有那可用之人,就先招揽了来,聪明是一定要的,可是聪明过了头,在我眼皮地下偷奸耍滑的话,我可是绝不姑息的。”
钱如海一听这话,刚刚站起来的身子又连忙跪了下去,连声道:“主子放心,奴才绝不敢背叛主子,若有违此誓,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忠不忠心不在嘴上,在心里,你能明白最好。”青青扬起眉毛,语气幽深。
“是,是是。”
钱如海鸡啄米似的点头,忽的像想起了什么似得,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双手恭敬递上去。
“主子,这是沈府的地契,房契,还有盖了官印的契约书,请主子过目。”
海棠上前从自家哥哥手中接过锦盒,打开来,送到青青的眼下过目。
那钱如海又说道:“主子的那张手令可真是堪比圣旨,您是没看见,那几个办差的小官,看见那手令,眼睛都要掉出了来了,连他们的顶头上司主事大人也请了出来,对着奴才热情的不得了,奴才今日可真是过了一回瘾了!”
海棠见哥哥得脸,心中自然是高兴,笑盈盈的问道:“小姐,到底是哪位贵人的手令,竟这般有用,这么大个宅子,竟就这么白送给了您。”
青青莹润的手指一张张的挑着锦盒的文书看,漫不经心的说道:“就是那位冷的像冰一样的太子殿下啊。”
“啊?!”
海棠惊的像半截木头似得愣愣的戳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果然是太子殿下,这般的大手笔,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看来,也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嘛!”
钱如海忙说道:“妹妹,太子殿下岂是我们这种人可以评论的?你以后可得谨言慎行,小心别给小姐惹了麻烦!”
海棠忙一把捂住了嘴巴,小声道:“再不敢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整理一下账目,过几日我再见你。”青青合上盒子,对钱如海说道。
“是。”
钱如海答应一声,慢慢退了出去。
青青抚着锦盒,心头的一桩事总算是放了下来,这座自己在角落里阴暗生活了十几年的宅子,现在掌握了在自己的手里,沈从晋,刘氏,沈青云也被自己踩到了尘埃里,一切,似乎都照着自己的计划完美的在进行着。
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有预想中的痛快和解恨。
反而空空荡荡的,像是一个虚无飘渺的大洞。
这是为什么呢。
她从怀中掏出玉扳指,缓缓的摩挲着,思绪像水一样流淌。
也许,是因为我,根本不属于这里吧。
曾经只想用沈青青这个名字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阳光下。
可现在,我更想知道我自己真正的姓氏。
我的父亲是谁,我的母亲是谁,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母亲又是被谁所害,这一切,我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
她倏地攥紧了玉扳指,脸上的神情异乎寻常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