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烟华不再说话,老老实实地躺在那儿,手偷摸着落在一旁的碎瓷片,手下不停利索的割着绳子。
见她不言不语,李隐以为她是被吓到了,于是出声安慰,“你别担心,他们想杀的是我,不会动你分毫的。”
“我在想,”魏烟华割着绳子,答非所问,“我要怎样才能弄死我那个师叔。那混蛋跑了这么久了,居然不来救我们。”
李隐瞬间无语了,只听着魏烟华一个人在哪儿嘀嘀咕咕的算计着,是用毒药毒死,还是用刀子杀死。“终于好了。”手上一松,魏烟华脸色愉悦,她挣开绳索,无比舒坦的活动了一下才上前为李隐解开束缚。
李隐拱手行了一礼,以表谢意,“隐,在此谢过小兄弟。”
“大哥你太见外了。”魏烟华拉着他来到窗前,小心的推开窗户,对面十丈处是树林,整个地方十分空旷,仿佛是觉得他两根本跑不出来,只剩门口打盹那人看守着。魏烟华摸了摸怀里的东西笑得很奸诈,她手脚麻利的跳下窗台。
四处看了半天,没什么人,她冲李隐招招手,李隐点点头,使巧劲儿就要跃上窗头。
“我怎么觉得咱两这像是在私奔呐。”魏烟华站在不远处若有所思。
正准备跳下窗台的李隐,听到魏烟华语出惊人的话,饶是他武功再好脚下也是一软,顿时摔了下来,“小兄弟……”
“谁?”听到声响,门口的黑衣人立刻跑了过来,他拔出剑,“没想到你们文文弱弱的还能挣开绳子?”
惊扰了那人魏烟华冲着李隐尴尬一笑,她低头在怀里翻着什么东西,“这位兄台,打扰了你睡觉我很不好意思。”
找到了,魏烟华笑得很怪异,她捏着手里黑漆漆的烟雾弹,“你好好休息吧!”话刚说完,魏烟华就把手里的东西扔向他。
这是烟雾弹,在面对很熟悉的东西,学武之人都会有一个通病,总觉得只是劈开便好。那人果然不负重任,一剑就将那东西劈成里两半,瞬间烟雾弥漫。
魏烟华拉着李隐后退,高声道,“兄台这不是烟雾弹!”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这句话,在烟雾散去之后黑衣人趴在了地上,魏烟华在他身上翻索,小声嘀咕,“小样儿,姑奶奶还收拾不了你。哎,这个是什么?”魏烟华摸到一个硬硬的很像令牌的东西,她拿在手里左右翻看。
这是?李隐目光一凝,齐王令?
李隐有些不敢确定,于是他从魏烟华手里拿过来仔细观察。哼,果然,李隐的目光很冷,连你也安奈不住了吗?
“大哥这是什么?”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势实在是让魏烟华有些吃惊,此时她也明白了这个被她强认下的义兄怕不是平常人。
李隐收起令牌,扬起温和的笑容,“没什么。我们还是快些走吧,那些人怕是快来了。”
“哦。”注意到他的动作,魏烟华只是觉得奇怪,但还是追上李隐的节奏,两人乘着夜色离开了这里。
早就听说,洪州此次爆发的瘟疫很严重,太子殿下请旨亲往赈灾,魏征也是陪同而往。自古以来,瘟疫都是险恶之事,哥哥不懂医术,此行必是十分的凶险。
每每思及此处,魏烟华总是万分焦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哥哥身边。
“大哥你快点!”魏烟华骑在马上回头大喊道。
自从那日逃出来之后,两人互相一问去的地方居然都是洪州,故而便结伴同行,连着几日没日没夜的奔波,如今已到了洪州外的五十里外的小镇上。
李隐按着额头,脸色十分不好,“青弟,你还是先走吧,我有些不舒服。”
注意到他的脸色,魏烟华赶忙替他把了脉,“大哥这说的是什么话。”
从脉象上看,他这病应该是旧疾,此时他现在的身体情况的确不适合再长途跋涉,于是魏烟华两人便一同住进了镇上唯一的客栈。
李隐身体不舒服魏烟华不得不将哥哥的事放在一边,留下来照顾李隐身体。接下来的几天,魏烟华一直忙着抓药、煎药、照顾李隐的饮食起居,也忙着采购青蒿制城药酒。
李隐接过药碗声音恳切,“青弟,这几天真是谢谢你了。”此时此刻,李隐是真的感谢魏烟华,他这个从天而降的义弟待他的好,甚至可以比自己那些亲兄弟。李隐想到自己的兄弟,不禁有些悲凉,除了老三,他们兄弟几个都为了那个位置挣得死去活来。
魏烟华在一旁侍弄着药材,“大哥怕是病了很久了吧,以你的身体情况根本不容许你去洪州,大哥为何还是要去?”
他又何尝不知,只是天下百姓需要的不仅仅是名医,更是需要的是天家的关怀,何况他也需要百姓的爱戴才能更有机会问鼎天下。
“青弟能否治好我的病?”李隐问得有些期待。
“自然!”魏烟华骄傲道,她从来都相信世界上没有她治不好的病。
李隐很高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