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前三人不期而遇,只是略一对视,便是杀气腾腾,刀光剑影一片叫人望而却步,不过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多久,就见李渊身边的内侍恭敬的迎出来,“奴才见过太子爷,见过秦王殿下,齐王殿下。”
内侍的出现叫这一片无声的厮杀戛然而止,只见他谦卑的俯着身体,“陛下有旨,让太子爷和殿下们一到就即刻入内。”这话已然是预料到了方才的景象。
李建成气质温和,“有劳。二弟,请。”
自从李建成出现后,李元吉就充当了李建成身后的影子,只是越靠近宣政殿这心中的不安之感也就越强烈。
李世民似笑非笑,“大哥身为太子,却让臣弟先行,知道的是大哥爱护臣弟,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哥想陷臣弟于不义。”
撕破了最后的温情,两人的交锋变得不客气起来。李建成脸色不愉,依旧温和从容,“倒是孤的不是了,还望世民,见谅。”
见谅两个字李建成说的很轻,但是李世民却听的清清楚楚,“大哥严重了,不过大哥既然那么说,臣弟自然见谅。”
李建成一咽,不过是客气之言哪儿能想到李世民接得如此快。他摆袖,不在多言,转身而入。
李建成虽然不介意,但是李元吉最见不得李世民开怀,当下指责道,“二哥这可做的不对了。大哥是太子,说见谅不过是客气一番,二哥怎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呢?”
“四弟是说,大哥不是诚心诚意的?”李世民难得多费唇舌,只是这话一出便气得李元吉勃然变色,他恼羞成怒,“李世民……”
“四弟,父皇还在里面等着呢。”李世民打断李元吉的话,心情愉悦的走了进去。
李元吉平息心中翻腾的怒气,是的,父皇在里面,往日里如何不和的两人在这里都是兄友弟恭的样子,他刚才居然直呼二哥的大名……李元吉咬牙,二哥你是故意的吧。
门口的闹剧李渊一清二楚,他一笑而过,元吉刚愎自用,吃亏是应该的。
“儿臣参见父皇。”三个出色的青年恭敬的跪在李渊脚下。
李渊一身便服,和蔼的如同寻常家的老人一般,可眼底闪烁的精光叫人不敢小觑。似乎是忘了下首俯身而跪的三个儿子,李渊竟然打起了瞌睡。三人也不敢说话,只能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心中波浪翻腾,父皇这是在警告的意思。
李渊身旁,李玄霸拧了拧眉头,也走下去,一揽衣袍跪在李李元吉身侧,神色谦卑,而又带了些孺慕之情。他小声的李元吉道,“你小心些。”方才殿外元吉那声李世民可是响亮得很,他可记得父皇听见时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
“谢三哥提点。”李元吉亦是小声回答。三哥是一直在殿中的人,他说的话一定是看出了些什么。这下李元吉后悔得很,他当时怎么就没沉住气呢。
不知过了多久,李渊才抬起头,似乎有些睡眼惺忪,看了半天才惊觉过来他们还跪在地上,他忙道,“快起来快起来。”说着他一拍额头,朝内侍怒道,“你怎么回事,怎的不叫醒我?”
内侍也是个有眼色的,他立刻跪下,“陛下饶命,奴才一时走神,望陛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