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侍女惊若寒蝉,匍匐在地不敢起来。
李世民长身玉立,俊郎的面上笼罩了一层寒冰,本就冷冽万分此时更加显得生人勿近。
三弟四弟先后入宫,父皇抱病,张亮被抓洛阳之行如泡沫般破碎……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在他的脑中回旋,李世民握紧拳头,怎么可能这么巧,那两个弟弟前脚才出宫门,后脚就听闻父皇抱恙,还有张亮的事情……
李世民面色晦暗,这其中根本就没有大哥任何影子,他偏偏觉得这些事情跟大哥脱不了干系。
大哥,你是如何说服三弟帮你的。李世民危险的一眯眸子,百思不得其解,李玄霸是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这么多年来无论是谁都没能拉拢于他,他倒是好奇,大哥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让三弟倒戈相向。
流苏就在这个时候来到秦王府,李世民杀气腾腾的模样让她不敢靠近,她在门外站定,小心翼翼,“殿下。”
“进来!”李世民随意扫了一眼对方,收敛了周身的寒气。
流苏跨门而入,不敢有半句废话,她手臂抬高,将一封信奉到李世民跟前,“这是县主给卫王的留信。”
“她,如何?”自从那日以后他再也没有见到她,因为流苏在,她他也没有派人前去问候。
流苏低垂着头,生怕李世民看出她在撒谎,“县主很好,只是余毒未除,跟随任先生出门罢了。”
没事就好。李世民放下心来,也接下流苏捧上来的信,“魏府近日如何?”
流苏认真回想魏府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自从云儿丢了信以后并未张扬,老爷和夫人生活还如同往日一般。不,不对,还有一件事儿。
流苏禀报道,“太子爷昨日晨曦过府,听闻还与卫王起了冲突。”
“你的意思是卫王在府中留宿?”李世民双目微微虚了起来。
“是的。”流苏还不明白这两个字对李世民意味着什么,“卫王留宿明月居。”
当时魏烟华生死不明,李玄霸又血脉逆流,昏迷不醒,虽得任先生救治,但始终不利移动,所以便在霂蕊的安排下住入最近的明月居。
明月居,魏烟华的小楼?李世民捏紧手中的信封,努力使声音平缓,“还有呢?”
流苏只顾博得李世民的注意,根本就没工夫观察李世民细微的表情变化,她自顾自的往下说:“昨日太子爷与卫王见面后,卫王暴怒,听下人说隐隐有争吵之声传来,后来不知太子爷对卫王说了些什么,卫王匆匆离府,脸上毫无怒气。”
“太子爷,卫王……”这两个人不断在李世民脑子中打转,他问道,“他们说的话你没听清楚?”
愧对李世民的嘱托,流苏只觉得面上羞赫,她摇头不语。谁会想到大早上的太子爷会突然出现在魏府,更何况那时魏烟华离府,她只顾偷信,又一心挂念着前来秦王府邀功请赏,自然起的晚了些,没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这个结果在李世民的意料中,他倒是不觉得失望,于是他不在纠结此事,而是把目光转移道手里的信封之上,上书“玄霸亲启”四个字让李世民眸色加深。这封信在他手里他顿时觉得如烫手的山芋一般,拆的话不符合道义,不拆的话又让的心底如小猫爪心一般,痒痒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