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送暖,花香宜人,魏府中八仙花开得正艳,大朵大朵的球状花絮洁白丰满。
花丛中魏烟华一手染香剑舞得密不透风。她身着松花色长衣,外罩一件两袖子仅仅能遮住肩膀,前后不开襟并且下与腰齐平桃红半臂,这样干练的装束显得她愈发英姿飒爽。
一起一落,一来一回已练了半个时辰不止。
流苏引着李世民往花园走去,笑道,“小姐在练剑,一时半会儿还挺不下来,殿下为何不在前厅暂作休息?”
李世民侧目,意有所指道,“流苏这些日子变化颇大。”
流苏努力压制心中喜悦之情,学着魏烟华的样子抿唇一笑,“殿下谬赞。”
李世民微微一愣,不得不说这个表情果然像极了魏烟华。
平日里她看似恭敬有礼,实则是只是敷衍了事。行事大胆又不顾后果,否则谁有几个胆子敢怒喝他堂堂秦王。不过,这样的真性情女子的确是吸引了他。
李世民哑然失笑,这是怎么了,中毒了吗?
流苏心下澎湃,果然模仿小姐才能吸引殿下的目光。流苏粉拳轻握,她只是区区婢女,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站在殿下身边,她要的不过是能近距离的仰望殿下而已。
魏烟华落下最后一剑,边收回剑边呼出一口浊气,许久不练果然是生疏了不少。
也不知道李玄霸怎么样了?
昨日天降异象,惊现鬼船,又加之李世民的伤口裂开,她根本就没能进宫。不过嘉宜赶去,他应当还是好好的吧。
魏烟华擦拭着染香剑,脑中想着李玄霸如今的处境,这越想心里有越不是滋味儿。
他如今这样的处境不就是为了嘉宜郡主吗?
不可否认,她心里对嘉宜是有几分敬佩的,但是敬佩归敬佩,这心里头的不舒服也是不可忽略的!
青梅竹马,父亲又是为就李玄霸而死,这怎么看怎么和谐。
魏烟华扔下染香剑,嘟囔道,“这叫什么破事儿!”
“破事儿?对你来说恐怕还真是!”李世民脚下生风,行至魏烟华面前,开门见山道,“父皇口谕,要你一同与本王前往洛阳调查石碑一事。”
“石碑?”魏烟华皱皱眉头,显然她还没有得到消息,“什么石碑?”
“昨日洛阳城天降石碑,碑上写着‘江淮为王,子规天下’这八个字。”李世民一边道,一边亲自上前给魏烟华倒了杯热茶。
不止一次看到李世民对小姐的温和,但每看一次还是让流苏羡慕不已。
“还有这种事?”魏烟华惊得目瞪口呆,这赤果果的就是在长李氏皇族面前挑衅嘛,不过她去干什么?
这样想着,魏烟华不自觉就问了出来。
“父皇口谕,自当遵从。”李世民这样说道。
没听出个所以然来,魏烟华甚为不敬的道,“说了等于白说。”
李世民哈哈大笑,眉眼深邃,“不是本王不说,而是本王真不知道。”
这下魏烟华更迷糊了,皇上要求她陪同秦王去洛阳,为的是太子爷还是师叔的那块玉佩?李渊见到玉佩的表情很奇怪,虽然那日她搪塞过去,可是后来她也仔细想过,却也实在不知师叔和李唐皇室究竟有何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