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碎尸案了结了呢?”顾弗青不放弃地发问。
朱祥说了那么多早就没了耐心,也不管顾弗青到底走不走,撂下最后一句话转身进房间,把门锁得死死的。
“等警察不来找我麻烦,等确定HIV病毒没缠上我,我再考虑要不要去劝劝你妈!”
顾弗青牙齿咬着下嘴唇,就差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破案是林宵他们的事,染没染病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朱祥这是铁了心不管她妈妈。
尽管顾弗青来的时候就没觉得朱祥有多菩萨心肠会帮自己,但真被没留一点余地拒绝,心头还是凉飕飕的。
郁望还在门口,顾弗青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过多的表情。
“你还好吧?”郁望觉得,女孩儿这低落的情绪,怎么那么像被甩了呢?
顾弗青没说话,走了两步突然转头问道:“你知道川南最近发生的那起凶杀案吗?”
郁望一噎,觉得这话题好像不适合搭讪,“知道,”他能说负责这起凶杀案的主要人员是自己兄弟吗,“你怎么问这个?”
顾弗青“噢”了一声,郁望总觉得她和刚才进来的时候有着本质区别,不管是情绪还是言行。
“凶手抓到了吗?”
郁望越来越不懂了,“没有吧应该,我认识人,听说有些胶着,线索很多,但比较复杂,”当然他也只是知道一些表面信息,具体的还得看唐景枫那家伙愿不愿意告诉自己才清楚,“你不会进去见了朱祥一面,就怀疑凶手是他?”
“啊?”顾弗青也听得一愣。
郁望忽然哈哈大笑,“你说朱祥犯其他事我还信,要是杀人还真不可能,他胆儿没那么肥。”话没有错,毕竟他跟朱祥也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了,虽然当初自己自闭症的时候没少被他嘲笑。
顾弗青又闷闷地“噢”了一声,须臾继续问:“你觉得我是凶手吗?”
郁望脸色一变,没听明白。
顾弗青没等到答案,忽然有些泄气,“你知道怎么样劝一个感染重病却不愿接受治疗的人听话吗?苦口婆心?还是强制性实施?”她似乎在自言自语,纯粹把郁望当作一个可以倾诉的树洞,“是那种很……很特别的病。”
郁望没那么笨,大致明白了顾弗青的意思,“你找朱祥就是做那个劝解的工作?”见顾弗青点头,郁望呼出一口气道,“这有什么,我帮你,”他顿,瞥见女孩儿眼底诧异,“朱祥长得没我好看脾气也糟糕,还不如我帮你去劝。而且我认识医生,别说什么特别的病了,就是绝症也能多活个四五载。”
顾弗青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她知道郁望是好心,但母亲连她这个女儿的话都不听,将自己拒之门外,又怎么会听一个陌生人的?即便这个陌生人很好看很温柔很善良很热心。
“不了谢谢,我想我会想到办法的,”顾弗青摇摇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再见郁先生。”她微微鞠躬,软软的黑发滑落,温顺得和之前判若两人。
郁望呆呆看着,将女孩儿的名字默念很多遍。
顾、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