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也不怕别人说你庸俗。”司望舒饮了一口金陵春,笑问刚刚要了赏赐回到他身边暗暗揉着肚子消食的怀熙。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怀熙淡淡说。那些说她低俗的人要是能在饥寒交迫无人相助的时候还能维持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那她才是真的佩服。
忽然灵光一现,她激动地抓住他的手,动作之猛将他左手杯子里的酒都泼洒出来,“你是祭司,可以帮我看看吗?”
如鸿鹄掠际的桃花眼看似不经意地瞟过怀熙白嫩的小手和那方绣满云海星辰的祭司服,景祐泽站起身来对沧夜皇道了告辞便自顾自地走了,他怕万一再待下去愤怒会破坏即将要做的事情,虽然知道怀熙对那人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男女大防好歹也该注意着些,看来名分的事情得早点落实了,不然某些人永远都没有自己是个有夫之妇的意识。
怀熙没有注意到景祐泽已经满含哀怨地离开了,还眨巴着涟漪流霞的眸子望着月祭司。她想知道自己和原身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奇怪的梦是不是真的。这些别人探究不到,他身为一国祭司却可以办到。
宽袖一挥,姿态洒脱将团蛟青金樽放下,“想要我帮忙,可以,不过得看你拿什么交换。”说完顺便报了一下瑜芷国君景祁睿央他相助的时候出的钱财,然后怀熙就蔫吧了,顺便感叹了一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忙活了这么多天又拼尽全力夺魁首,所得的资金不过是人大手一挥的十分之一不到。
“不过特殊情况我可以破一次规矩,将来你生了女儿,必定先告知我如何?”看这俩人的条件生出来的闺女一定不差,相亲成本太高,他要为将来做长远打算。
怀熙用一种“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如此变态重口味的衣冠禽兽竟然喜好童女”的眼光看着他,司望舒感概于她逻辑的诡异,玉水明扇敲了敲她的脑袋解释一番,两人这才和谐友好地达成了协定。
虽然此时殿中灵气浑浊,但对他来说不在话下,凝神运气开天眼。在外人看来月祭司不过用那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欣赏眼前的女子,而在怀熙体验,则是一种被月光轻抚令人的感觉,不同于那时被绮里然仿佛看透灵魂的不安,这种体会很安逸舒畅。
轻闭上双眼,静谧舒适之感也随之淡去,睁开眼他又是那个俊雅出尘的风流子,“果然我所料不错,双生咒,定魂术。”似喃喃低语,怀熙却听得仔细,“你的命被人改过,此人乃天命大成者,否则不可能施展双生咒这种高深之术。只可惜不知道是情况紧急还是中途出了岔子,咒术出了点小问题,致使你后来差点丧命,还好有另一位给你身上早早加了定魂术,否则,你这美人儿本座可就无缘见到咯。”
“双生咒是什么意思?”
“就是将灵魂分装于两个躯体内,不论那一方受损而亡都会回到原身上合二为一。但是因为你身上的双生咒出了点差错,所以差点两者皆丧命,还好有定魂术镇住。”玉水明扇一摇,暖风微动。
“你、你的意思是……我本来就是这个朝代的人?!”她目瞪口呆,二十几年的现代生活,她完全就是个现代人的灵魂,虽然早有感觉,但不免震惊,“那有关于这个身体的记忆去了哪里?”
“这就是双生咒的另一个后遗症了,此事得靠机缘巧合,天机不可泄露。”他随手拿起酒樽又开始自斟自饮,其实他不是不想说只是……看不准确,尼玛被逆天改过的命数他的道行还不看不透!司望舒此时内心是崩溃的,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来日祭司那张可恶的面瘫脸,要是有他那本事,现在估计能赚的更多,技不如人呐。
……
怡红院
白梅走进来,将湘妃竹暗纹请柬恭敬地呈给七叔。
他抬了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梅,接过请柬,“你家主子终于出面了?”
“非常之时隐瞒身份入了怡红院,还请七叔见谅。”
“能瞒过我进来,也算你家主子的本事。”打开请柬,他略一扫过,瞳孔微缩,“不知乐凰公子与我家小姐几时相识?”他想过怀熙到底会为什么要急着脱离王府,反客为主逼他亮出底牌,却没想到是这个人。
“主上说,但请七叔一聚,他定拿出最大诚意用实力求得长辈认同他这个侄女婿。”白梅说道这句话时更加恭敬,这可是公子的终身大事,怎能不重视再重视。
“侄女婿?”七叔笑着,以往和善慈祥的笑容截然相反,让白梅倍感压力。笑了两声,他也不多问,“好,我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