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三把剑从不同的方向袭来,女子受不了这寒意逼人的剑气而死死地闭上眼睛,感觉身体被男子猛地向上拽紧,她的后背就紧贴着他的前胸护住了身后人所有重要部位。
然而谁都没料到,本就有些残缺的车轮碾上了一块高低起伏的石头路,车体不受控制地猛然倾斜让本来刺进女子前胸的剑锋刺进了男子的肩膀。
男子没想到突生变故,身体吃痛后低咒一声,振臂甩开剑锋与怀中的女子。身形一动长剑在握亦进入了战斗中,还没有看清楚他的招式,只觉得霎时间连吹来的风都凛冽异常让人睁不开眼,一息的功夫,那三人齐齐在“噗通”一声倒地后聊无声息。
没多长时间,黑衣尸体铺满了这狭窄的一段山路上,七七八八,只能依稀看到土地的颜色。身着烟灰色的七个暗卫与车夫单膝下跪道:“禀主上,三十五人,皆诛。”
“比上次慢了半盏茶的时间。”男子伸出刚刚抚摸过女子脸颊的手指抚了抚肩膀上的伤口幽幽地说着,八个人不寒而栗立即以额贴地请求恕罪。
“罢了,回去自己领罚。”此言一出,八人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车夫立刻上前给他处理伤口。
林间的风幽幽吹着,将他的发丝拂得有些散乱,有一丝掠过那暴露在外伤口而后又吹走,似有若无,就如同方才一瞬间的柔软。
“主上,姬不见了。”清理痕迹的七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主上宠姬的身影,只好报于主人,帝都中谁人不知,那可是成王心尖上的人物唯一的宠姬。
男子身影顿了一下,想起方才动手的时候将她甩在了一旁,估计是滚下马车后摔下崖了。
“崖下也找了?”
“是,暗二和暗五下去找了后放出消息说没看见人。”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修长的食指点了点眉头,“也罢,生死不明也够本王找个理由了,不必找了。令:乐伎朝丹为护本王而遇害,追封为丹夫人。本王哀恸至极卧病在床,三个月内不上朝不会客。”
“是。”
他望了望月已初升的夜。
朝丹,本王说过今天过去你就是本王的妾,如今兑现承诺,愿你投个好胎。
……
2014年冬。
今天晚上的风有点大,怀熙看着马路对面,一对狗男女缠绵着准备进了一辆红色宾利。
男猪脚是她未婚夫,而女猪脚……居然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尼玛,她准未婚夫成慕也才二十五啊。
四十多就四十多岁吧,这女人不仅是成慕的上司,居然还是她爸爸公司里的下属。
呵呵,说什么男主外女主内让她安心呆在家里就好,也面的外出工作受风吹日晒,这根本就是变相的被这个女人包养!她的骄傲和尊严被狠狠地踩在了那个女人的脚下她竟然还不知情!
当她被愤怒燃烧的脑袋打着头阵,冲向马路对面的时候,根本不顾红绿灯的闪烁以及……正行驶过来的货车。
她飞了起来……
最后一刻她想的是,告诉她哥哥怀斟,她不是为情自杀的,还有,顺便帮她看看刚刚出门捉奸前买的彩票有没有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仿佛那货车根本没有撞到自己,不,是自己的灵魂已经感觉不到肉体了,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离那混乱的现场越飞越远,却似乎有双温柔的手将她召唤,似至亲最温暖的怀抱,让她不由地闭上眼顺其自然。
醒来的时候,怀熙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痛感,抬头看到四周浓郁的雾气,根本辨不清身处何处。
这是天堂,好像跟传说中不太像,没看到带人一起飞的天使啊?
所幸也不是地狱。嗯,看来平常她还是挺行善积德的,怀熙这样想着站起身来。
不知道怀斟那家伙看到她的尸体会怎么瞎猜测,那副可恶的嘴脸,哼,估计会好好嘲笑她的,让她死也要后悔这么冲动导致的后果。
心里叹口气漫无目的地走着,想着传说中的牛头马面怎么不来领她,难道是因为没有给红包?
走着走着隐隐约约地听到水声,还伴着女人呜呜咽咽抽泣的声音。哎呦,看来有没准备红包的同伴啊?
她循着声音往前走,看到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泣,红衣如晚霞耀眼,抽泣悲惋若歌。
那女子听到她走来,慢慢站起身来面向她,边揩着泪边道:“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我活不下去了……”声音颤抖着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雾太大,她看不清她的脸,可是却感觉到这是个美人还是她很熟悉的美人。出于同情心她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他、他不喜欢我,他不要我了……”话断断续续地说完哭声又强烈而凄凉了些。
怀熙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这没啥,我刚刚知道未婚夫出轨,还被一个老女人包养了来着,你看我现在可流了一滴泪?”她不流泪,如果能重来她只想用各种方法折磨那对狗男女,把他们拍进土里,等着来年结出名叫“人渣”的果子然后去给怀斟那个变态玩儿!
“我知道你是不一样的。”女子似乎稍稍平息了情绪,将呜咽吞了一吞,“所以你来这里活下去吧。”
“活?”怀熙睁大了眼睛瞅着面前的女子,却始终看不清她的脸,只能隐约看到她绯色的襦裙,“你是古人?”这天堂真奇妙,古今皆有啊。
“现在是你了,好好活下去。”女子说完话也不等她答不答应就慢慢地与这烟雾化为一体,连那绯红的颜色也慢慢褪去,化为虚有,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
怀熙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心想难道这是做梦,还是做一个跟陌生美女的梦,这着实有点诡异。她还有问题没想明白但是眼皮却不受控制亲密地结合在一起,思绪也仿佛越飘越远,于是朦朦胧胧间她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