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祐泽再看着众人时,已经恢复那种模式化的笑容,“两位大婶,如果这会回去给两位姑娘大量服用蛋清,再辅助药物将毒素排出,或还能保住一命。”
听到命还有救,谁还敢耽误,连忙要抓住他的手痛哭流涕求医问药。
景祐泽不动声色地躲过,“可是两位既然不信任在下,那还是别处问询吧。”
两人哪里还敢放掉这个就命药,哭哭啼啼地求他原谅,说绝对相信他的医术,人群中也有人看不下去附和着求情的。
景祐泽理也不理,回身坐在怀熙身旁闭目养神。
怀熙看看这安稳如山的人,又看了看面前跪着叩拜不止的两位大婶,真是风水轮流转。在她面前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在景祸水跟前却如供奉神明,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任凭众人苦苦哀求,他自岿然不动。以前怀熙会恨他这没人情的样子,现在却满满都是感动,他这是在为她出气,她受的委屈让他们一一还回来。
“那个……阿泽,你还是开了方子救人吧?”她并非圣母,而是那两个姑娘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而且跟她没有任何过节,见死不救于心不忍。
人们听见她的求情,神情祈盼地看着他。
景祐泽睁开眼看着她,桃花眼里如三月花开温暖灼丽,“既然娘子都这么说了,那为夫乐意遵命。”
两位大婶这下喜极而泣,口内连声向怀熙道谢。
她知道这是阿泽这般是为她在众人心中增加好感,知道她说话的分量从而让人对她生敬。可是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冷冷淡淡的人所作所为啊,他今天到底做什么去了?被人洗脑了?
景祐泽写了方子交予二人,围观的凑热闹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怀熙看他烧了热水然后过来要将她从腿弯出抱起来,她连忙摆手说不用。
“石头上凉,你身体还虚,我抱你到床上坐着去。”说完就利落地把她抱起来,姿势十分熟练。怀熙这下更怀疑他今天是遇到事了,“你离家出走怎么又回来了?”
“离家出走就带这么小的包袱?”他把她放下,将那白云锦缎包袱拿进来在她面前打开,里面是两件衣裳,一件月白色与嫩草绿的襦裙,朵朵白梅从裙摆踝部的位置伸展到腰部,清丽而别致,另一件是浅紫色曲裾,前襟和腰侧绣着大朵鹅黄色的芍药,妩媚而雅致,下面是两双崭新配套的绣鞋。
“这是给我的?”她睁大了眼睛看他。
“不好看?”他问。
她眸子在他身上一逡巡,斜着眼睛问:“你是不是做啥对不起我的事情了?”这模样,做小倌绝对都能把直的掰弯了,难不成他为了赚钱……?
脑门上的一记爆栗及时打断了她越开越大的脑洞,景祐泽无奈地笑着,“收起你那稀奇古怪的想法,这几天赚的钱足够给你买衣裳了。”
怀熙皱着小鼻子摸着被敲疼的脑门,知道这钱的来头她就放下心来欣赏这衣裳,嗯,阿泽还是挺有眼光的,选的东西真合她心意。
“你今天怎么遇到蛇的?”景祐泽边将热水倒进木盆里边问。
“就是洗澡那会啊,刚洗完就看见一条绿色的大蛇,有两米长呢!”怀熙努力伸展了双臂比划那长度给他看,完全没有注意到脚被他放进了热水里。
“你顺了我的东西里面有硫磺,蛇不会太靠近你的。”景祐泽站起身来,“再说,你遇到的应该是绿锦蛇,无毒。”
怀熙不慢地蹬了下脚,撩起水花来才发现脚已经泡进了热水里,微热的温度令人舒畅,“你平时对我没这么好的,今天是怎么了?”
今天啊,他办事的时候顺便知道了她的一些事情,鬼使神差地路过成衣铺就走了进去,路上看着手里白云锦缎的包袱就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