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琴人那离(9)
炎儿桃子几人立刻冲上前去,木夕一脸疲态的扶了一下门框,走出来时脸上已经很是惨白,桃子看见木夕脸色时,眉头深锁,快步冲上去扶住了她,“姑姑还好吗?”
炎儿,韶音一左一右看着木夕。
木夕摇摇头,“我没事,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不过轻一点,他现在还没醒,但已经解除了诅咒,明日午时前应该就会醒的。”
炎儿笑道,“就知道姑姑一定能救好那离,我去看看。”说着人已经冲进去了。
韶音却没动,看着木夕一鞠躬身,“多谢姑姑救命之恩,”
木夕最后摇了摇手臂,“难为你还一片痴心。”说完就着桃子的扶持走了出去。
韶音看着木夕一袭素衣的背影,有一瞬的呆滞,但很快反应过来,转身走进屋里。
屋内那离安静的睡在榻上,炎儿看了看他的腿,输出一口气。“木姑姑不是说要先养着才能解咒的吗,现在看着已经好了呢。”
韶音走过去也看着熟睡中的那离,那离的下身已经不再是畸形的木头,而是笔挺的腿,有血有肉,赤着脚。
韶音看的呆呆的,神情悲喜交加,蹲在那离身边看着他,眼圈都微红。
炎儿看着此时的人,笑道:“我也希望那离快些好起来,但看了你这样激动,怎么觉得你比他都更紧张这腿?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看看木姑姑去。”炎儿说着就暗笑着走出去。
韶音看了一眼跑出去的炎儿,再回头瞬间眼泪就掉了下了,紧紧找住那离的手,久久凝视着他。
木夕被桃子扶着回了房,刚走进自己的院子,眼睛一黑就要栽倒在地上,幸好桃子一直在身旁,惊叫一声,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木夕抬头看了桃子一眼,苦笑一声,“好像耗费太多的法力,我只要睡一会儿醒来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桃子没理她,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抓住木夕的手腕,片刻脸上了然,眉头已经皱的到了愤怒。
“你怎么用根心直接给他接骨?你不知道这样就是把自己的修为散了吗?”
木夕看着桃子,“你小点声,别让炎儿他们听到了,又要担心了。”
又看了看门口,舒口气,“你先别急啊,那离的腿已经基本靠换的了,第一次看时我就知道了,既然已经决定救他了,我又是千年树妖,这事还真除了我没人行了,只有根心输到腿上才是最快最直接有效法子啊。”
桃子打断她,“你可以慢慢养好他的啊,我们这又不缺奇珍仙草的?”
木夕摇摇头,“一张桌子断了一条腿,那儿还会再长出来的道理?好木匠都会直接找合适的材料做一个的。”
桃子看着木夕,眼中终于不再愤怒,可是却转化成一种心疼,“可是这种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你说过不会在这么冒险的啊,你忘了黄沙戈壁时的话了吗?”
木夕摇摇头,“但是当时那还记得这些了,只想着救他了,再说你不是也支持我救他的吗?”
桃子还想说什么,可最后又什么也说不出了,木夕说的对,其实这一切不都是自己让他们相遇的吗?救那离的事他多少还是有责任的,但是这一切的初衷是为了那个计划,但如果前提是伤害到木夕,那就是违背了初心的。
她不知道他宁愿不救什么魔琴人,也不要看她这样辛苦的,只是现在一切他无法告诉她。
木夕看着桃子表情不定的,却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眼皮抖了几下,最后人便倒在桃子身上昏了过去,桃子赶紧把她抱到床上躺下。
桃子坐在床沿看着木夕,只是床上的人已经看不见桃子那眼中一时而过的疼惜,轻叹一口气。
良久后,桃子想了想,站起来在木夕床周围布下一道保护层,一层淡淡的金光一时而过。木夕原本微微皱着的脸慢慢舒展开,彻底进入沉睡。桃子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这才关了门走出去。
刚出门,迎面炎儿跑过来,兴冲冲地要往屋里冲,桃子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炎儿不解的看着桃子,“我去看看主人。”
桃子脸色难得严肃起来,“她现在需要休息,你不要去打扰她。”说着也不等炎儿发表已经,拽着就拖出了院子。
留下炎儿正想一阵狼嚎,又被桃子一个眼神给吓回去了。最后可怜兮兮的看了身后的院子一眼,为什么今天他去哪都觉得多余呢?明明他才是以前和主人最亲近的好吧。
为此某马这一天都在纠结中度过。
木夕自从那日睡着后,一连好几天都没出过门,连桃子都失踪了好几天,只交待说出门几天。所有的下人都一如既往的各司其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连一向吵闹的炎儿也安静了很多,只是每天都会在木夕的房门口守上半天,一个人站在院里念念有词。
西苑这边,那离倒是恢复的很快,第二天醒来之后,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也只是看了一眼,却并没有韶音那样的激动,因为还需要时间调养,也不怎么下床,下床了也不怎么出去,只是人也越发的安静了,每日把自己关在房里,有时会望着天发半天的呆。
韶音倒是不在意那离的这些变化,他知道那离需要时间,而且他自己也需要时间,他是对那离有很多要说的,但是他不着急。依旧每日细心的照顾着那离。
他有听说木夕至今还未醒来,去看过几次,都被炎儿推了回来,只说姑姑睡几天就好,在不多说什么。韶音虽然觉得感恩但也无能为力,只盼着大家都赶紧恢复起来。
木夕这次睡得太久,久的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好累好累,一直不停的走着走着,她来到一片宫殿一样的建筑里,她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宫殿,她觉得熟悉又陌生,不由心中一阵难过,为什么呢?这里好冷好冷,她不由得缩起身子。
木夕还没来的及深思,一阵琴声传来,凄凄哀哀,时短时奏,好像主人只是随手的拨揽,心不在焉,她顺着声音走过去,在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她看见一个一头银发的人侧对着她,地上放着一把古琴,那人又随手拨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