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卧的人猛然睁开双眼,在看时人已经来到了大殿一面镜子前,只留下空气中还未消散的一串残影,夭嫊看着镜中的画像,朱红的唇勾起,“猎物开始行动了呢,呵呵呵。”
她黑色的手指勾起胸前的一缕长发随意缠绕着,嘴角是不屑一顾的笑,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窝在角落的黑狐机灵的跃起,同样注视着主人身前的镜子,散着青光的眼睛一明一暗的闪烁,转身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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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兽身上浓郁的血腥以微不可见的速度飘出洞穴,散在夜空中,如触动了符咒的牵引流向远方。
烙靐白皙的十指安放在独角兽的脑袋上如安抚受伤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独角兽伸出粗糙的舌头舔着自己的伤口,“呜呜,”闭上双眼。整个身体包裹在一片白色的光芒中,它能感觉到来自脑袋上温暖的力量。
源源不断的神力输入进独角兽的身体,很快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最后恢复如初。可是烙靐的神力并没有撤回,而是更加浓烈的继续包裹住独角兽。
独角兽本来舒适的表情渐渐开始变得痛苦,它狰狞着五官,自喉咙发出野兽反抗的声音,烙靐面色依旧,仿若未闻。
她看到了独角兽体内的魔性开始排斥她的神力,她知道这样做有些冒险,可她需要证明一些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在神力的白光中,本来倒在地上的挣扎的独角兽,慢慢开始安静下来,接受着烙靐神力的洗涤。它长满长毛的前爪渐渐化成人的手臂,接着是腿,后来那一层层厚重的长毛开始一大片大片的脱落,露出下面白皙的皮肤。
烙靐看着变身的独角兽脸上终于放松下来,“它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嗯。”一声陌生的痛苦呻吟拉回了烙靐的思绪,再看地上的哪里还是什么独角兽,俨然是一个俯卧在地的人类。
烙靐的脸上终于松下一口气,似乎确定了什么,刚想说什么,突然面色严肃的看向洞口,一股浓浓的杀气朝这而来。
她条件反射的就飞身而起,却在踏出几步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地上一丝不挂的人,杂乱的银发下,看不到那人的脸,只能判断是一个男子。
烙靐皱了皱眉,随手扯下外衣,还带着她体温的素色长袍,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飘落在那人身上,刚好遮住他颤抖的身躯。
回过头,烙靐只来得及匆匆撇下一句,“不要出去。”便消失在黑夜里。
黑洞里,在烙靐走了很久之后,那一头银发下的脑袋终于转了一下,一双银色的双眸缓缓睁开,探出的半截手臂如雪般白净,慢慢收紧那件素衣。
整个泥螺的世界依旧沉寂在寒夜中,只留下洞壁上微弱的珠光散发着一盏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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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的追逐,看不到的敌人,烙靐不知道泥螺的晚上其实是不会有野兽出动的,这是泥螺万年来的规则,也是忌惮。
所以对于此刻突然造访的杀气,自然不能以普通神兽那样对待,可烙靐只猜中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