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靐听了很不客气的撇嘴看着他,脸色已如常语气也更多了几分妥协和亲溺,一手拉着惑壬的胳膊往回走去,“是是是,哥哥好,哥哥最厉害可以了吧,走,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做饭吧,今天长粨老又送了很多东西过来呢。”
烙靐絮絮叨叨又说了些什么,惑壬一直一边耐心的听她在前面说,一边面露微笑,他脸色平静安详,一如少年时他们走过无数次的山林小路,她走在前面,他守着她的背影,听着她如一只清悦的黄莺叽叽喳喳。
其实只要他还有她,那就不是输,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他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没有了一切仇恨,也不用再去计较得失,几万年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满足过,安心生活过。什么对错善恶?什么力量权势,原来他最渴望也最需要的只是亲情的关爱,是现在这最简单的幸福生活。
两兄妹边走边闹着朝着水上的竹屋远去,神阳谷内美景如画,阳光灿烂,偶有鸟兽扫过山林,原始自然且其乐融融。一汪神阳水上,翠绿小竹屋里不时传来两人爽朗的欢笑声。
吃过晚饭,烙靐和惑壬在竹屋前的长长水廊上摆了桌椅,竹桌上是白天长粨老送来的各种新鲜水果,惑壬慵懒的躺在摇椅里,烙靐坐在小凳子上斜靠着惑壬的膝盖,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烙靐偶尔会讲一些她在西荒时的故事,而惑壬会很认真的倾听着,讲到有意思的地方会陪着烙靐一起哈哈大笑。
惑壬看着开怀大笑的烙靐,嘴角微微上弯,片刻后还是在袖子里拿出白天长粨老送来的丹药葫芦,递给烙靐,“他又送丹药来了,就算你把它放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也还是要面对的。”
惑壬说这话时,微微有些恍惚,似是对烙靐说的,也似是对自己。
烙靐不看那丹药一眼,她抬头看着惑壬,惑壬眼神清明不言不语的回视着她,烙靐轻叹一声,“哥哥,今天我很开心,我们不提他好不好?恩?”
惑壬即好笑又宠溺的摸了摸妹妹的头,“好,我们不提他也罢。但有些事,不说不代表解决了,说了也不代表就理断了。至少你还欠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不是吗?”
烙靐久久没说话,她接过惑壬手中的丹药葫芦,很明显她和惑壬都知道这是白帝每隔一个月借长粨老的手送来的丹药,烙靐打开盖子倒出一颗药丸子,立刻一股清香扑鼻药丸在夜色里泛着淡淡的金光,很明显这是一种加入炼丹者修为的丹药,其药效事半功倍效果自然不言而喻。看这种光泽的丹药就算是长粨老也是不可能练得出来的,因为神界现在有这种金色神力的只有白帝了。
烙靐笑着把一颗丹药放在惑壬手心里,“哥哥不想驳回他的心意,自然是要分担的。”烙靐知道这药治疗惑壬自三年前毁坏的身体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三年来,每次烙靐都把这葫芦丹药随意丢弃在角落不理不睬,惑壬也当做不知不闻不问的,烙靐等了三年的时间,就是在等着惑壬自己主动拿出来。
其实惑壬只道白帝是她的心结,却不知道惑壬自己最大的心结也是白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