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樾知道他的沉默等同于默认,喝了口水,加问了一句:“没领证吧?”
“没有,先办婚礼后领证是约定。”
“好,那我走了。”
“呃…不多留会?”
真实的宫樾就是脾气暴躁没有耐心,早就坐不住了,这会看见他的惺惺作态特闹心,摇摇头,迅速离开了。
他心里憋屈着呢,没跟颜颜商量,干爹人选就定上了,还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老男人。
“大哥!”
宫樾一进到薛凌彻这里就开始大喊,却发现客厅里只坐着谭辛蔚。这还是自他恢复后,两人第一次单独对上眼神。平时一大帮子人见了不觉得尴尬,今天……出奇的诡异。
“啊,薛凌彻送凯拉回科林那里去了,你要不等一会?他很快就回来。”谭辛蔚看他眼神闪躲,再别扭,也还是出声说了话。
“其他人呢?”他走过去,没话找话。
“姓潘的睡了,你干爹干妈出去遛弯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刚刚不都说了他们各自有事吗?”谭辛蔚盯着侧面沙发的人,她还算落落大方,没有很不自在。
“哦,这样啊。”
她笑了:“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宫樾抬眼和她对视,快要出口抱怨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她眼睛睁的大大,正关心着他的答案,他却被这炯炯有神的眸子震的有些傻眼。
“咋不说话?”
“呃,没事,大哥交代我些事,我回来汇报。”
一听这个,谭辛蔚挪了屁股坐到他的那截沙发上,期待的盯着他看,像个好奇宝宝:“啥事?说说呗。”
宫樾有些窒息,她靠的有些近了,身子一僵,忘记了说话。
“你看你!他能瞒我吗,还不是迟早给我知道,不说拉倒!”谭辛蔚站起来回到原先的位置。
“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问大哥吧。”
“吃个香蕉?”
“来个橘子吧。”他窘了,想起去海边看望她的那次,她亲手剥了香蕉给他。
宫樾剥着橘子的时候薛凌彻回来了,他吓得手指一用力将水分挤了老远。
“唔!”谭辛蔚一手抚着眼睛,被橘子皮的水刺痛了眼睛。
薛凌彻看见这一幕话都来不及说过去查看,谭辛蔚在他到自己身边之前使劲揉了几下就好了。
歪着嘴抽搐眨巴着左眼:“你回来了?”
“噗——”宫樾没忍住笑意。
“来干嘛?”
薛凌彻冷眼扫他。
“……嗯,怎么说?我给我未来儿子认了干爹。”
“你抽什么风?”
被薛凌彻呵斥的宫樾一阵憋屈,登着眼睛气呼呼道:“还…还不是关熠的事。比辛哪是看上凯拉做弟媳妇,他是看上了你!”
“别胡说八道。”薛凌彻做好喝了口水:“你怎么解决的?”
“都说了让你给我儿子认他做干爹,否则能那么好说话吗?”
谭辛蔚明白了:“果真是个圆滑精明的人。”
“干得漂亮!”薛凌彻不吝啬夸赞:“其他的办妥了吗?”
“……大哥。你不为我做主吗?”
“事情是你自己答应的,哦…你说颜颜是吧?”薛凌彻故意装疯卖傻。
“我不管,我娶不到她的话,这事就败露了,到时候比辛过来算账,大哥你也难逃其咎。”宫樾直直盯着薛凌彻。
“哈!威胁我呢?事成再说,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说着拉起谭辛蔚就要上楼。
“大哥…你不能不管我!”宫樾拦着去路。
“事成再说!”
宫樾只好离开,他心里明白薛凌彻就是故意吊着他,看见了他和谭辛蔚单独在一起,心里肯定还计较着之前他喜欢她的事,别扭上了。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回了房间,谭辛蔚晃着他的脑袋,要知道他的诡计。
“什么鬼主意?干大事的人,哪能一天到晚鬼主意鬼主意的挂在嘴边?”薛凌彻坐在床边,拉下她放在脑袋上的手亲了亲。
谭辛蔚就站在他面前,使劲收回手:“哼!我一卖火锅的妇女,能干什么大事?就知道消遣我,不告诉我拉倒,不稀罕听!”
“不稀罕听是吧?我还偏要告诉你!”
“哈哈哈…无赖!”
谭辛蔚笑着笑着就没声了,因为她看见薛凌彻眼睛里冒出了绿光,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轻轻摸。
“好看吗?”他压下欲望,淡笑着问。
“百看不厌哦。”
“叫哥哥。”
“又来!”谭辛蔚朝天翻了白眼,气氛已然被破坏,不想再矫情了,转身就走:“走啦走啦,洗澡睡觉!”
薛凌彻大手被她牵着进了浴室,感觉像是她的大儿子,而且是痴呆的。
“老婆……”
“嗯?”
“办婚礼吧,好吗?”
“我又没说不让你办。”
“尽早。”
“我再减个小肥,过段时间。”
“……”薛凌彻无语了:“你再减就没有了,成心要做平底锅是吧?”
“那我减完肥隆胸好了。”谭辛蔚一阵泄气,她胸小又不是她的错。
“别撅嘴,老公不嫌弃你,你现在就跟原来差不多,还要往哪里减。”
“你不懂啦!”
“……”
——
当天
婚礼定在欧洲最大的砖结构建筑不来梅圣彼得大教堂内。此教堂是罗马式与哥特式风格的混合体,双塔钟楼直插云霄,华丽,庄严,神秘,给人完美的震撼之感。
今天薛凌彻有的忙,潘恩佑闲的自在,提前带着几个无所事事的女人爬到南钟楼的顶部欣赏不来梅城市的优美风光,一览无遗。他知道下面有事发生,万一局势不稳定,也好躲个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