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难道是我记错了?植物没有生长困难,空气质量没有下降,人民生病率没有年年提高?”凌济天以拐杖敲击着地面故作疑惑。
“你。你。你强词夺理,这又不是瑞小子的错,难道换一个人坐上那个位置就能避免这些情况?”王长空气的手直发抖,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赖,要不是前些年全世界大力发展工业,忘记了自然环境的承受力,怎么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老王,一把年纪了,要稳重。而且我没说是他的错呀,只是说他或许不适合这个位置,不如将地方挪出来,给更有能力的人。”
“去他妈的稳重,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王长空怒火中烧,站起身就要去扯动凌济天,想把他赶开。
凌济天纹丝不动,似笑非笑的望着莫崇岭“你不管管他?这里这么多人,传出去可不好听。”
从凌济天站在他们面前开始,莫言就血液上涌,心跳加快。别误会,不是紧张激动高兴之类,而是因为愤怒。气冲会顶,咬着牙苦苦压抑,才没贸然上去给他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不管上一世自己卖命十年功成之日惨招灭口,不舍昼夜的努力却不得见弟弟一眼,还是这一世几次三番对阿爸的追杀,让自己差点又陷入上一世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悲伤,还是针对爷爷奶奶一家的阴谋想将他们打落尘埃,还是当前谋算大伯的职位,都是不可饶恕的罪。
本来压抑自身怒气就很辛苦,他还在这里喋喋不休的挑衅,当愤怒冲破理智,莫言再也忍不下去,不过幸好还牢牢记着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厅,不能动手。不过不能动手没关系,咱可以动口。君不见古往今来多少枭雄豪杰亦败在不动手的君子口中么。
自莫崇岭身后站起,走到王长空身边,伸出一个指头指着凌济天歪着头小声地问“王爷爷,这个比你老了几十岁,皱纹能夹死苍蝇,眼歪口斜说话啰嗦重复走路哆嗦,眼看就要作古的老爷爷是谁啊?”
王长空亦用同样的声音回道“不认识,大概是个疯子吧。”
莫言抱怨“他家人太不负责了,怎么能随便把疯子放出来呢,尤其还是个又老又丑随时会挂掉的疯子。这里这么多外国友人,万一他忽然发病,还不得把我们国家面子丢到海的另一边去啊。就算他没吓到外国友人丢国家面子,万一晕倒在这主题馆内,砸坏了花花草草怎么办,要知道现在花草生长不容易,随便一株都比他的命精贵。”
王长空拊掌“丫头,说的太对了。”仰起头对凌怀望道“还不快把你们家患有妄想症老疯子带回去,别忽然死在这里破坏鉴赏会。”
莫言与王长空两人话虽小声,却将好能让这一小范围内人听清。忍耐力再好的人被指着鼻子骂也的破功,更何况是个小丫头片子和最讨厌的人之一,更何况指的是自己最在意的年纪。凌济天前年生了一场大病,好不容易抢救过来,医生说不好好保养的话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而他却是一个有野心惜命的人,恨不得长命百岁才好,从那以后最恨别人拿他年纪说事。现在莫言与王长空两人句句都往他痛处上戳,一时间,怒气上涌,哆嗦着提起拐杖就想往两人身上打去,也许是太愤怒导致手不稳,试了几次也没将拐杖提起来,更加着急,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嘶嘶声。
凌怀望本来还想骂他们的,结果一看见自家父亲的样子,哪里还顾得上其它,忙一手扶住凌济天,一手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药片喂下去“爸,爸,别着急,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们不跟他们一般计较啊,他们只是在做失败前的垂死挣扎,眼看成功无望,才狗急了乱咬人,我们不跟他们计较。”
凌怀望的安慰加上镇定作用的药,凌济天情绪很快平静下来。
不理会莫言与王长空,眼睛凌厉的盯着莫崇岭“怎么,莫将军就这点手段?”
莫崇岭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平时乖巧可人的莫言骂人,还几句话将那讨厌的老家伙说的差点晕死过去。反差太多,一时震惊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大家无不心头暗爽。早就看那死老头不爽,还老在自家人面前晃。在自家人面前晃不说,还说话恶心人。而且两家人几十年恩恩怨怨牵扯不清,早已是生死对头。这些年莫云良的失踪,几次三番的追杀,官场上的挤压,笑笑生产危机,还有这次参展植物的中毒,无一不是对方的手笔。之前没有莫云良的消息,投鼠忌器,不敢下重手对付。不过现在没有这种顾虑,可以着手了结恩怨了。
不过在这之前,莫崇岭不动声色的在心里冷笑,面上依旧沉稳严肃,无所谓道“就你,也配我用手段?”一点也不在乎对方噬人的眼光。
“派一个小丫头出来骂人难道不是手段?”凌济天咬牙切齿的问。
“骂人?我怎么不知道。”莫崇岭顺着凌济天的视线移到莫言身上“哦,你说她啊。刚刚我家宝贝乖孙女说要说段骂畜生的相声逗大家乐一乐,毕竟离开幕式还有一会,坐等太无聊。和你有什么关系?”
看着莫崇岭疑惑的眼神,凌济天差点再一次气血上涌,呼吸失常。“好,莫崇岭…你很好…”
“谢谢,我确实很好,特别是在找回小儿子后。哦对了,还没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那从小丢失的小儿子,莫云良。”莫崇岭指着莫云良说。
“他不是死了吗?”凌怀望情不自禁的惊呼,当年凌济天下追杀令的时候他就在旁边。
再看见莫云良的瞬间,凌济天就知道莫崇岭说的是事实。那标准的莫家长相,不会有假,看来自己手下那些人太松懈,是时候给他们把皮紧一紧了。也许刺激的多了,反而冷静下来,眼神晦暗不明,心中分析这形势。两家已经明着翻脸,再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更何况莫家参展植物已经被自己毁掉,没有翻身的可能。
站起身对凌怀望道“走。”再也没看莫崇岭等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