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亲戚家,我们也不认识他们。”犹豫了一下,莫言还是说出了实情。母女俩在这大城市举目无亲,唯一认识的就是面前这热心的欧阳爷爷。
就算目的地就在眼前,也依旧结果未知。如果欧阳爷爷在的话,至少能给她们增加一些胆气。
欧阳老头手一抖,鸟笼差点掉地上。“什么,不认识!”本来压低的嗓门陡一飙高,附近的人都望过来。
莫言连忙提示“小声点小声点。”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欧阳老头严肃着脸,也不提要回家的事了。
肖兰却不想再麻烦别人“欧阳大爷,您家有事先回去吧,打扰您这么长的时间,实在是我们的错。”
欧阳老头也不理,只是盯着莫言。
莫言无奈,只得将商量好的对外版本再说一次。“弟弟在半年前走丢了,最近阿妈的同学上省城游玩,回去告诉她说在这里见到一个很像我弟弟的小男孩,所以我跟阿妈就赶紧来看看。”
“我跟你们去看看。”也不等回答,欧阳老头率先往八号走去。
莫言与肖兰对视一眼,赶紧跟上。她们不会知道,在她们离开后不久,全国展开了一场严厉打击违法拐卖妇女儿童的特大行动,大大小小拐卖团伙相继落网,使得无数深陷绝境的人得到了拯救。
而现在老中少三辈人,同样焦急的心情。
前方几十米的距离,对于肖兰来说是如此的近又如此的远,既怕走快了发现要找的人不是自己的儿子而希望破碎,又想再快一点走过去,立刻就能见到儿子。
前方几十米的距离,对于莫言来说是结束,也是新的开始。是对上一世,十年间没日没夜的,忍受常人不能忍的辛勤工作值与不值的判决,是放下前世,走向新生活的开始。
前方几十米的距离,对于欧阳老头那说,那就是一段平常的路。
其实几十米的距离很短,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就走到八号门口。
莫言与肖兰胆怯踟蹰,类似近乡情怯的心情。
敲门,举手又放下。
欧阳老头看不下去,越过两人抬手就敲,“叩…”
“吱呀。”
院子的门应声而开,就像高科技声控似的。它似乎是已经等在了那里,只等着他们来将它敲开。
可惜莫言母女俩的目光都紧紧盯在门上,随着它的缓缓移动而心跳加速,紧张不已,谁也没没注意到这奇怪之处,只有欧阳老头举着手诧异的愣在那里。“开门了,开门了。”小八重复两声后复又低头专心的啄食。
门终于完全打开,院子里的情景也全部收到眼里。
没有,没有!只有一位身着深青色旗袍的妇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却没有那小小的,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
怎么会没有?怎么能没有!肖兰恨不得挤开妇人,闯进屋去仔细寻找。可惜终究记得这不是自己家,由不得自己乱来。
强自深吸一个气,紧紧抓住女儿的手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上前一步紧紧盯着眼前的妇人,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这位大姐,请问…”
妇人却像没听到似的,往旁边让开一步“等你们很久了,都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