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苏敏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一旁等候多时的名伶赶忙上来将她扶起,“小姐,太后身边的沉香在外等候多时了。”
“何事。”苏敏直觉喉咙干干的,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
“不知道,她不肯说。”
苏敏沉默了一会,才道“为我更衣,让她进来。”
“是”名伶俯身下拜,径直出了房间。
不一会房中就热闹起来,有上妆的,有捧着衣物在一旁静静等待的。
沉香随着名伶经来,看到如此阵势简直比太后的架子还要大,不禁皱眉,可她也知道这位宸夫人现在是陛下的心头肉,太后都不得不忌讳这,自己小小女官怎能逾越。
想到此沉香双膝下跪,深深的行了一礼,“女婢见过夫人。”
“起来吧。”苏敏淡淡的说道,居高临下看着那小小的身子,虽然俯着身子,可又不卑不亢,冷笑出声,“不知太后有何吩咐。”
“太后旨意”沉香头抵着地板,很是卑微的道“夫人即位皇家人,当祭拜祖先。”
“哦”苏敏佯装疑惑,“祭祖……那不是皇后之尊……怎的……”
“夫人严重了。”沉香微微一愣,竟不知道这小小的女子知道这么多,眼神一转,计上心头“陛下并无皇后,夫人如此伸手陛下宠爱,将来或许能登临后位……”
苏敏微微一笑,瞬间知晓了她的心思,她双眼一眯,冷声道,“太后想的周到,臣妾若是辜负她老人家的心意便不好了。”
沉香心头一惊,不禁抬眸看向那双清透眼眸,似乎能够看透一切,可为什么她不点破,她虽疑惑,可太后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也没有理由再问,“请夫人上车。”
苏敏始终带着那微笑,头上那只金龙玉簪刚刚插好,她动了动,确定掉不了后,才缓缓起身,居高临下,“那就劳烦姐姐了。”
沉香不受控制的伏在地上,连道“不敢”
脚步清移,缓缓出了房间。
沉香一身冷汗,不知为什么这女子总能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不自觉的去朝拜她。
可是跟着太后久了,风里来雨里去,又岂会为这小小的压迫感吓到。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跟了出去
静雅轩外,软轿已经在等候,苏敏停下脚步,名伶也跟着听了下来。
见她抬头望天,不掩担忧的神情,突然一股感觉涌上心头,好像今日一别似乎再无相见之日。
“小姐,要不然……”
苏敏望着天的眼,突然看向她,眼中金光略收,唇角绽放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天有异象,但不至于损命,恐怕会因祸得福,名伶你不必担心。”
名伶满脸忧伤,虽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可就是忍不住想要掉眼泪,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好似不想分开。
苏敏叹了口气,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到身后女子的声音传来。
“夫人请”只要不去看她的眼睛沉香就还是那个万马丛中都能嫣然一笑的女子。
苏敏看了眼名伶,转身离去。
软轿缓缓起来,苏敏身子好似临空,她似乎听到什么,可此时也没心情去探究。
刚刚的异象一闪而过,不知是祸是福,只能先安慰名伶,可她是没有把握的。
李妍一步步紧逼,全都是向着她来得,好像就知道她的身份似的。
不……不可能
她摇了摇头,否定了这说法。
这世间不可思议的事太多,可重生恐怕没几个人回信。
那那异象是对谁……
***
此时天空突变,刚刚还晴空万里,瞬间乌云密布,似乎一场大雨不可避免。
国师已久那么高不可攀。
一袭紫衣,高贵若仙的国师,随意躺在榻上,一便小几上摆着酒瓶,他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撑着头,三千发丝落下,那张脸藏在面具下,更显孤寂。
“你就这样一直醉下去吗?”屏风后,一个女子的声音若隐若现,轻的几乎听不到。
国师往自己的酒杯里又添了一点就,一口饮下,喉咙甘甜,酒香四溢,他就夹着那就像懒懒的说道,“那你要怎样。”
女子似乎阴沉一笑,神秘兮兮的道,“你不想知道,你那宝贝怎样了吗?”
“她怎样。”国师依旧淡淡的,“关我什么事,反正就是造来玩的。”
“你一手造了她,却这么不关心她,她知道了……。”女子拉长声音,想要逗弄他。
可高傲的国师翩翩不上这当,不耐烦的说,“要说就快说,莫要打扰我喝酒。”
“咯咯咯。”女子轻笑声从屏风后传来,“我让人去找她了,恐怕今晚就是她葬身之时,你日后不必在担心了。”
“什么”国师漠然惊醒,那唯一搂在外面的眼睛狠狠地看向屏风,虽知道那是幻术,不会对人造成伤害,却还是忍不住怒气,走上前一掌打上去,不过只有屏风应声而倒,那女子的身影落向后面的墙上。
“你竟这么关心她……也不见你二十年前这般关心。”嘲笑声不绝于耳。
国师知道他不可能打到她,可怒气不散,“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夺走你我最珍贵的东西,我可不想你,可以原谅。”女子轻轻调小,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国师却双手一紧,冷冷道“你敢伤她,我定会让你后悔。”说完身影一闪,竟不不顾外面电闪雷鸣,马上要下雨,冲了出去。
一室的凄凉,只留下女子娇笑声不绝于耳,暗夜里听来异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