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丫鬟都退下，姬以走到床边，弯下腰，将泡在水里的手帕拧干，坐在刚刚丫鬟坐的地方。
“小姐……”
姬以将拧干的手帕擦拭颜尔的额头，“吓坏了？”
“小姐……”颜尔顿时红了眼，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姬以也不说话，只是擦掉她从眼角流下的泪。
良久，颜尔慢慢平静下来，红肿着眼睛看着姬以，“小姐，小姐……不害怕吗？”
姬以笑起来，“怕呢，怕你继续哭下去怎么办。”
“小姐就会逗我。”颜尔脸皮薄，被姬以说得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姬以笑着看着颜尔，将手帕丢进水盆里，不经意地问：“颜尔可认识昨日说看见鬼的丫鬟吗？”
“认得，我们院里的小思，小姐要知道她做甚？”
“倒也没多大的事。”
颜尔看见尸体的时候尸体是背对她，她自然也没能看见尸体的脸，对姬以的问话疑惑。
颜尔等着姬以说话。
“觉得那丫鬟面生，没见过。”
颜尔噗嗤一下笑起来，坐起来，“我看小姐看这个院子的谁都面生，小思还是当年小姐买回来的，小姐自己先忘了。”
“我买的？”
“嗯，当年太夫人要给小姐再选一个丫鬟的时候，小姐当时选中的就是小思。小姐当时心善，说小思在丫鬟里面看上去很柔弱，把她放在身边，也能好过一些。”
姬以想起是有这么一次，小丫鬟在一堆丫鬟里根本看不见身子，只是不时的咳嗽两声，才知道中间还有一个人。
“说来昨夜小思还来找过我。”颜尔想起来，说道。
“她说了什麽？”
“倒没什麽，说什麽看见鬼又是真又是假，不知道她在说什麽，后来又哭起来，应该是怕小姐罚她。”
“她家里还有其它人吗？”
“有的，每次发月银她都是让人带回家，她家里还有三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娘患了很严重的病，长年下不了床，她爹身子也弱，干不了重活，当时也是因为这样，她爹才将她卖来姬府。”
说完，颜尔见姬以不说话，想着姬以想到昨日小思发疯说有鬼之事，揣摩姬以想什么，“小姐，小思她……”
姬以缓过神，看着颜尔，“没事，我不会罚她，今日的事你也不用害怕，祖母说她会调查清楚。”
想到一早看见的尸体，颜尔毕竟是女子心里还是害怕，放不下，“小姐，院里不会真的有……脏东西吧。”
姬以站起身来，温和的一笑，“如早有，早就把你这笨丫头吃了，若你真怕，今晚找个丫鬟陪你。”
“我才不怕呢，今早只是被吓着了。”颜尔不愿承认，“小姐这是要去哪儿？颜尔陪你去。”
“你今日好好休息，这几日也不用你伺候了。”
颜尔想再说什么，见姬以转身不在理她，也没再开口，看着姬以离开。
候在门外的丫鬟见姬以走出来，迎上来。
“今早的尸体呢？”姬以走出来便说道。
“这……”候在门外的丫鬟也不知今早的丫鬟哪去了，不知怎么回答姬以。
“让处理尸体的人先别处理，我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