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和任何人都不同，好像变了一个人，有些事，她不说他也明白，她跪在佛祖面前跪了整整一天。
她问住持，何为命。
上命，恨深归佛，退隐佛明。
下命，怨深归魅，前则命影。
非命，放下，便是命。
他不明白住持的几句话，而这孩子只说了一句话，命，人定。
“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及第了。”
“嗯。”姬以斟茶，茶香在房里扩散，“再过几日，以儿就要回去了，祖母几次捎信来。”
“你及第当日外祖父要亲手为你戴上发簪，这是你外祖母这辈子最想做的事。”祁舟溟看着姬以的青丝，想起了以往的事。
姬以点了点头。
佛寺外热闹非凡，从清晨到正午，香客都是络绎不绝，烧香拜佛，难得的热闹。
一顶轿子停在佛寺外不远处，一个丫鬟弯下腰对轿子里的人说了一句话，接着在一旁掀开轿帘，一个身着桃红衣衫的女子从轿内走出来，女子脸很普通，但看上去却觉得很美，因为那双眼睛，一双眼总是含着泪，让女子显得怜人，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
“梅姑娘你看，人真多啊！”女子旁边的丫鬟不住惊呼。
“真是。”女子感叹，伸出手搭上丫鬟的手，走出轿子的范围。
“梅姑娘是先去祈福吗？”
“先去吧，你去看看秦郎在哪？和秦郎在后院约定了。”
丫鬟答应了一声，“梅姑娘自己也当心些。”
女子点点头，环视了四周，摇着身子往佛寺里走，几次有男子想来搭讪，都被女子一笑而过。
女子跪在佛前，双手合掌，默念。
一个道士装扮的老者，拿着一竹筒走到女子身旁，等女子起身。
“道长。”女子起身，看见身边的人，行了礼。
“姑娘，可否让老道为你算一卦。”
女子笑着摇摇头，拒绝道：“有故人在此等会小女子。”
道长拦住女子，女子不满地皱起眉，退了一步。
“想必姑娘等着这故人便为一个情字。”道长故弄玄虚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而这位故人怕是和姑娘不一样身份，有些个时日不曾想见。”
道长说中了女子的心思，女子一步上前拉住道长的衣袖，“道长为何知道？”
“姑娘可否赏贫道一个字？”道长从挂在身上的布袋中拿出一张纸。
女子接过纸，道长领着女子去了一旁的桌子。
女子写了一个字。
期。
其伴月，姑娘，想得到的就要学会等，期亦弃，等不了就如同放弃，最后终究会害了自己，贫道再送小姐一个字，善。
老道说完就离开，走进寺内，能看见寺外一切动静的角落。
“小姐，事都办妥了。”道长搓着手，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美艳的女子。
“多谢道长了。”宁语丢出一锭银子，“这事还望道长不要和别人说起。”
“一定，一定。”老道将银两好好的放进衣兜中。
宁语看了一眼，还拿着那个善字发呆的女子，冷笑一声，往寺内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