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以敛下眼帘，“无碍。”敛下所有的情绪。
于褚之看着她的眼睛有一丝藏不住的复杂。
连续半月都是这样赶路，到了海界，已经是傍晚，姬以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宽海域的海，连续半月的疲劳在海风打在脸上那一刻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眼前一片开阔，海边停了不少的打鱼的小船只，不少整理渔网的渔夫。
住在海边的人没多少，大多住在海后的山上，粗布麻衣，过着不算艰苦的日子，以捕食海里的东西为食，每个人皮肤看上去都黑黝，倒不似京都人那般白皙。
于褚之看姬以，她嘴角的笑明显，甚是好看，像是个孩子一般，看见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书儿去找人，还没一会儿，一个额上系着红布的老人走过来，头发花白，却神采奕奕，看见姬以，反而红了眼眶。
“小小姐。”老人一下跪在姬以面前。
姬以眼露惊讶，上前扶起老人，沉默无语。
“小小姐许是不认得老朽。”老人说话，也有许感叹岁月的无情，皱巴巴的脸，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姬以，“像小姐，像极了小姐。”
姬以不动任他瞧去，老人嘴里说的小姐应是她娘亲。
“老朽当时见着小姐时，小姐还刚刚有了小小姐，倒也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老人触景伤情，眼角有了泪花，伸出手上已经有了红疤的手抹去。
老人看着姬以身边的于褚之，自然多看了两眼，满意地笑着点头。
姬以不甚明白，那眼神让于褚之却明白过来，又靠近姬以走了两分，脸色的神情柔和不少。
“老太已经将事情给老朽说了，老朽也给小小姐安排好，小小姐明早再走可好？”
姬以挣脱不了老人的好意，点头应下。
老人是海边的族长，一路跟着族长走，不少人行礼，看来他极受敬畏。
族长家人不多，一个小院子，收拾得干净，一两个年纪稍大的仆人。
出来迎接不少的人，应是整个家中的人，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还有跟在后的儿媳，几个孙儿，也算是子孙满堂。
姬以和于褚之去看了一眼族长夫人，亦然是白发苍苍，身子不好窝在床。
族长俯身和她说了两句，她神情激动，姬以又上前和她说了两句，她紧紧抓住她的手，想说也没能说出半个字。
于褚之给族长夫人把了把脉，看了一会，族长夫人就睡过去。后来于褚之给族长一瓶药，也没说其中，想来族长家里人也明白她的情况。
晚上桌上备上了不少的海味，却也少不了这里不常见的吃食，想来是族长怕姬以不习惯这边的吃食。
本就他们来的几人坐在桌上吃饭，其他家里人都候在一旁，姬以让人都安排来吃，最先族长还有几分推脱，但见姬以坚持也让家里人上桌。
几个小孩子睁大了眼睛看着姬以，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姬以瞧了他们一眼，孩子又不好意思地急忙移开眼，被发现的娘亲呵斥。
姬以吃得不多，倒也算这些日子来吃得最多了，坐在一旁，听着族长说她娘亲的事，很多事很多事她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