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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议兴师暗投密旨谋墓位明聚群奸

住语哲宗天子禁止国丈进宫,再说潼关兵退月余,一班文武少年英雄要兴举义兵杀上汴梁城。太子曰:“不可动兵。来征非出圣上之意,实乃坚国丈唆摆太后,以动干戈耳。吾今破敌解围,且待圣上得闻如何旨意。”寇爷曰:“此事圣上未知如何,不免待老臣办作来使,独自回朝。先到南晶宫见过潞花王爷,待他探听圣上主意,然后发兵未迟。殿下可修书一封与老臣。带去潞花王观看,自有回音。那时方习举动。”王参谋与刘军师多言“此说不差,岂习一时妄动干戈以于圣上之怒。”当时太子修书一封。寇爷装扮了,青衣小帽,单人独马,恰一走报公差一般。一程饥餐渴饮,夜宿晓行,一连跑走一月外,方到朝中。在府门外俟候,求涣守府王门官将书投递呈送王府中。有潞花王父子正在府中言论“东宫太子叙会于潼关,坚相父女有兵征伐,前后共兴兵六十万,未知胜负如何。只可惜太祖创业艰难,不想内乱,兴动干戈。只忧外敌边夷乘衅入寇,则江山危矣。”年轻小王曰:“此事坚相父女自专,非出自当今圣主旨意。想来只要潼关取胜杀回朝中,捉拿坚相党羽,国患方息也。”老王爷曰:“吾儿主见不差。倘潼关兵败,慈云殿下无驻足之地了。”当时言谈间只见王门官捧进来书,下跪呈上。王爷接书拆展开,上写着:“书奉老王伯、王兄案下,慈云籍首上言。不幸王考宾天,坚相父女弄权,至内乱自生,徒使骨肉残伤之衅,朝政日非。岂非坚佞日增之验也。愚侄前赖忠良吏部救搭,出亡十五载,遍土无可驻足权栖,无异失林之鸟,丧家之犬,苦楚非言语可绘传。今幸潼关高王伯等,一念先王之德,扶植出亡一线,栖止于潼关。岂料坚相父女不容,大兴征伐之师。可惜生民涂炭,不由外敌而生,只由内乱而起。手足不残而残,国元不伤而伤。外敌岂不动觊觎之心邪?今幸人心未混,上藉先王在天之灵,潼关赖以得胜昔,皆倚五路藩王会集之力也。近乘得胜之师,麾下武夫皆思妄动,议举兴师归国。惟愚侄与高王伯等不敢妄动,有损国威,有于圣上责罚。回思不兴兵回朝,则坚相复有兵到潼关,岂非自相矛盾,自贻仇戚再出亡。人心摄摄如悬族之不断。伏恳老王伯念骨肉亲情,老诚广见,为吾定酌主裁。倘迁延岁月,众将解心,五王归国,岂非昔日忠良搭救之诚,一旦付诸流水?故急修片函,着恩人吏部上呈投鉴,渴望准音。”

当时老王爷父子看毕,一惊一喜。且喜渲关会合五王之兵,收除妖道去却大患,坚相势力妥矣。今又差来寇元,不知他如何会见太子?“且传进后堂相见。”老王爷分付家将一概退出,单有父子二人在后等待着。当下寇爷一程进至内堂。见老王爷父子立着,寇爷上前,要拜见行大礼。老王爷扶挽住曰:“寇贤卿休拘礼,且请坐。”寇爷礼毕,老王爷中坐,寇爷坐侧相陪。王爷曰:“难得寇贤卿一心为主。昨昔致仕时,不觉光陰将近二十载,尔我两鬓如银,只道今生难以会见。耄耄老颜,岂知忠心至老不倦。但汝回归故土后,怎生会合慈云殿下?且说知孤愚父子。”寇爷见问,即将太子为看龙舟,失溺水滨,于半途江河上,得遇归家。被家人出首,后得包公子救脱,齐回潼关,一一说明。王爷父子大悦,又曰:“来书教孤家与定主见,可功兵回朝否。但想,不将兵马杀回朝中,谅必坚相又私出动兵,征伐潼关了。此势不两立也。今幸圣上仁慈明哲之主,屡念着弟兄一脉之亲,不道先帝之遗言,奈阻于太后当权耳。明日乃季秋朔期,待孤登朝后再到禁宫命圣,将此情由密奏知天子,即有定夺矣。”寇爷大喜曰:“殿下恳托大事,全仗老王爷乔梓维持之力。”当日王爷分付备办酒款待寇爷。多少谈论投机之语,概难统述,尔酬我酢,畅叙尽怀不表。

再说次早王爷登朝之后,退朝又到禁宫门候首请见。有穿宫内监启知万岁:“有南晶岂老王爷请见。”天子闻奏屏退妃后,即出内偏殿。王爷传进,天子相行家礼下坐。天子开言曰:“王伯进宫见朕有何酌议?”老王爷即将慈云殿下在潼关,有书到老臣府中。只今五王会集兵叙潼关。“今来书者臣带在此,请圣上一观。自知明白矣。”当时天子一观看分明,龙心大悦日:“既然御弟在潼关委决不下,至妙不过借他要报母后之仇,待众藩王兴兵杀回朝中,诛灭众坚党。那时太后岂能禁押得众藩王?众坚岂能逃遁?”王爷曰:“如此且待老臣回书与慈云殿下。他兵到止拿捉坚佞,断不有惊圣驾。但恐圣上不忍诛灭国丈母族亲情耳。”天子带怒曰:“朕久知国丈坚狡多端,屡唆太后私自动兵。若非太后当权称制,诛灭此贼久矣。今至妙不过御弟协同众藩王杀回,报之易如反掌,何为不忍?老王伯可即回归府第,密暗回书。待他刻日兴兵杀回朝中,早日除却邦家大患。只奈太后是吾生身,除他一人之外,尽由御弟将众坚一刀两段,不赦一人。”老王爷闻言大喜?即日辞驾回归王府,将圣上分付之言,早回书之语,一一达言寇爷并少王,二人喜之不尽。寇爷深谢王爷鼎力。是日老王爷修书回复太子。以早寇爷领了回书,拜辞潞花王父子。行程数十天方到潼关。

先说庞国丈只见圣上不愿发兵征讨渲关,又守住禁宫内门,不许进见太后,实乃忧心如焚。不得已会叙坚党在相府相议。有吏部潘沼、潘仁美之后,兵部夏斌,夏竦之后,王唐,王安石之后,九门提督丁燕龙,丁谓之后,又有庞国舅云雄、唐润虎一众商酌。多言五路藩王兵势强大,潼关会叙,勇将如云。倘他一众杀回朝中,难以抵敌。今圣上又不愿发兵,如之奈何?庞国丈曰:“昏君不准出师,又不容老夫进宫与太后相见,难以施谋。倘五路狗王挟太子报仇为名,杀奔回朝,汝我等全家难保。今日进退两难。今昏君既不念我等,我们岂可束手待毙?”有了燕龙曰:“以太师威德,现掌兵权,大小官员一半太师心腹,不着明早上朝力奏圣上。押他兴动倾国之兵,征集四方猛将,剿灭潼关。倘他仍不准奏,一众反叛他大位,太师登其大宝,关城拒敌。然后檄文各省外攻,岂不为美?”潘绍曰:“此说有理。今现有雄兵四十万,战将数十员,倘圣上不允出兵,吾等明天预定点齐大兵,了决昏君。”有夏斌曰:“此事不可太速,且迟三五天,暗中点齐军马,混进内殿,方可举行。不然内有朝臣,不服者居其半,况潞花王府中甲兵勇将不少。倘我兵马未能齐备押制各官,那时反为不美。请众位三思。”国丈闻言大悦曰:“此虑不差,实为有理。倘事不周,反害自身。须以暗中点备军马,限以三天,一众临朝,各各带兵混入朝里,不得有误。”众坚酌议已定,少不免相府中备办酒席。诸文武数十余官,各各就席领情,一同欢乐畅叙。尔言我语,不觉吃酒数巡,叙至日落西山,众官方才辞筵告谢。回归府行,预备第三天登朝举事,按下慢表。

再说哲宗天子。一自传旨与潞花王,回归修书复与御弟,待彼协同诸位藩王杀回朝中,以诛坚佞。是晚回宫,只有自知,太后、王后、妃子皆不说知泄出。只因太后当权,须要事出于秘密。一泄漏风声,必然太后通知坚相,定必激变不妙矣。当夜天子宿于昭阳院内孟王后宫中。睡至三更三点,天子不觉朦胧间似觉身出偏殿,并无一人护驾。恍惚中只见半空落下一帝王。五绺长须,手持圭壁,金光闪闪。开言呼:“王儿,吾汝父神宗也。昔为父失德,错弃正后,误杀忠良,不想今日养成大患。皆朕在世统御不德也。且喜汝依朕遗言,信为大孝之君。一心念着手足之情,不肯发兵征伐慈云王子,但阻于汝母。庞氏立心不善,要害陷朕慈云,好生可恼。二年后他应得凶亡,朕断不饶他。并庞思忠杀害忠良,屡唆庞氏出师,陷死军兵数十万。上天震怒。待潼天会兵一集,庞氏一门鸡犬难留,注定凶恶而亡。一并坚臣难逃法律处置。汝母庞氏。子难执罪于母,他还有两载阳寿,待朕处决于他。须当寄语慈云,不可执罪有伤。日后为君之度,朕特来指点王儿。须当谨记:现今庞贼坚党妄思夺谋天位,须将四城紧闭,不好设朝,将午门关上。明早即密诏潞花王父子共同酌议,自有良谋制伏此坚佞。待至潼关兵马会合,方好开城,以免众坚挟制,则江山危矣,王儿少不免为他所害。切须紧记。朕今去也。”哲宗闻言曰:“父王,慢去,儿有言请问,且留待保全孩儿,方免坚臣算计。”先三曰:“王儿不必心烦留朕,吾今番天不能留此,只要四城紧闭,与老皇伯父子酌议,预备众坚臣为要。切须慎之。朕去了。”一道毫光从空而去。

有孟王后在侧下坐,悠悠呼醒哲宗。王定性一刻,问明何时候。王后答言:“将交五鼓之辰。缘何陛下口口声声呼唤父王不绝?”天子曰:“朕只因近日思念父王情切,故夜而形诸魂梦耳。”

当时哲宗不言,静坐思量方才历历之梦,“父王多少叮嘱,岂可将此秘密之事泄知妃后?倘得太后一泄露风声与庞思忠,难以押制。今天且诈成患病,传旨百官免见,将内外城四门紧闭,然后暗宣潞花王父子到来酌议,方得妥当。”时交五鼓,登时发出免朝旨一道。文武百官只知圣上染病,各各退朝回府。

是日圣上将密旨一道,命内监一名往南晶宫。有潞花王父子接旨,即日来到禁宫门候俟。天子在偏殿宣进。王爷行叙家礼毕,王爷日:“请问圣上宣召有何旨意?”天子曰:“老王伯未知其详。朕昨夜三更得奇怪之梦,十分惊骇,有机密大事特与王伯、王兄密议,但些少泄露不得风声。”王爷父子曰:“未知圣上有何机密秘旨,且谕知之。”哲宗王将昨夜梦见先帝,叮嘱三天之内有坚臣谋夺天位,效着王莽故事。“须要将四城门紧闭,待等潼关兵马杀回,方得灭却坚党。又嘱朕将此事商知老王伯父子,不可泄漏别人。朕今想来惊忧不已,望老王伯怎生与朕分忧,方免此厄。不然江山危矣。”潞花王父子一闻圣上之言,唬惊不小。王爷曰:“先帝有此灵感嘱托诸梦寐,不可不信然。老臣屡屡忧惧庞党众多,满朝内文武差不多一半是他门下。外镇武员放出者三份之一。如此势大那人不惧?况太后当权,但有大故即进内宫与太后酌议,定次早临朝,将事照依分发。如此岂不事事准依,当他权势。惟近今数载圣上长成,方得制些坚臣之势。惟今此事圣上勿忧,臣向知他坚狠,势大难制。故此臣府中暗蓄津兵十万多,现目勇猛将士数十名。预得庞贼有变,今且依着先王嘱咐之言,将城四门紧闭,待老臣将府中十余万雄兵、数十员战将尽数点出御教场躁演,以惊押众坚党之心。王儿且先回,暗暗传知各位忠良,只言明日往御教场观看躁军,别言不许泄出。”当时少工领命先回,通知各位忠良文武臣而去。不知如何押制得坚佞,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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