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个人待会肯定还会回来,现在找件没穿过的衣服给我换一下,这里你也别呆了,换个地方躲一夜。”
换好了衣服,她想起了什么,伸手拿出玉佩,手指在上弹出一丝白色的气流,将其按进了安若素的眉心。安若素身形一怔,只觉得仿佛有一股清流从她眉心流下,将她全身都洗涤了一遍。
“你身上的诅咒我给你暂时压制住了,我明天回来再给你彻底解开。”
“谢谢。”安若素泪盈睫羽,只觉得掉在半空未曾安宁的心终于落了地,重获新生的喜悦充满胸间。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风燃林愣了一下,随即头也没回地道:“风燃林。”话落,她从来时的窗前一跃而下。
另一边,颜止霜疾驰一段距离,突然停住,有些不对劲。
他脑中回想起他刚刚进入那房间时一眼扫到的画面。
床上瑟瑟发抖的女子,倒在地上的男子,滴在地上的鲜血,和离男子头部不远处摔碎的粘着鲜血的瓷枕。他眼中蓦地闪过一道厉光,那男子脚是朝着床边,砸了他头的枕头却在他头那边!
脑海中情景回放,争执之中的男女,女子在床上,男子必会在床边。女子反抗,情急之下抄起床上的枕头砸在男子头上,她应该还顺手推了一下,男子才会仰倒在地面上。也就是说瓷枕是握在女子手上的,落在地上也该是床边!
除非,那男子一开始就是躺着的,砸了他头的凶器才会碎在他头边!
颜止霜迅速掉头,回到刚才的房间,一地狼藉,半个人影也没有!
颜止霜气得一掌拍碎了窗户。
那边,风燃林也遇到些麻烦。
风燃林跃下窗台,还没来得及离开,迎面就碰到一醉汉,转眼就被缠上,风燃林怕惊动旁人,歪缠许久才将人引到僻静处将他一掌劈晕。
整理好衣襟发饰,她若无其事从拐角阴影处走出,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站住。”
风燃林僵住。好么!东躲西藏这么久的人迎面就碰上,这运气,绝了!
风燃林恨得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转过身来。”
转就转!她怕什么!刚刚夜色那么黑,他还能看清她长什么样不成?开玩笑!
风燃林慵懒抬手,轻扶鬓发,柳腰轻转,衣袂风流。她的声音柔媚进骨子里:“爷,您可是在唤奴家?”
颜止霜皱眉,他正准备离开,经过这里,一眼扫过时,却看这女子身形有些眼熟,让他瞬间就想起了从他手底逃脱的那个不明人士,一时冲动就出声将人叫住。
但回过神来又觉得不大可能,那人既已逃脱就应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毕竟,那人不可能不知道藏乌镇现在是他的地盘。甚至,他已经下令完全封锁藏乌镇,那么只要人还在这里,就完全逃不脱他的手心。
但,如果那人真的突然脑抽玩起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的游戏呢?
他不动声色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随口问道:“你刚刚在那里干什么?”
女子玉颜染红霞,娇怯怯以手掩面,似羞于启唇,媚眼斜飞,轻声慢语:“就是一点小情趣而已。”
什么?
颜止霜微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将他这模样,女子觉得甚有趣,禁不住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三分柔透着七分媚,似能搔到人心深处。她柳腰轻摆,款款向他走近,玉手搭在他肩上,呵气如兰:“客人的一点小要求。爷可要奴伺候,在外面,可是别有滋味呢!”
颜止霜终于听明白了,心里开始一阵阵犯恶心,身体微偏,不着痕迹地让开了她的手。
风燃林眼睛熠熠发亮。不好色的男人都是好样的!再接再厉,好好保持!
她得寸进尺,整个人开始往他身上凑:“奴家刚刚经过一片萱草园,您闻闻香不香?”
颜止霜哪有那个心情去闻什么味道?人一凑过来,他心里就犯恶心,她一说,他反射性就闭了气。
这个时候他心里一方面觉得自己多疑完全认错人,一方面疑虑尚未尽消,一时想走又不想走,只能自己恶心着。
直到她越靠越近,整个人都要贴他身上来,他实在受不了了,猛地往旁边一让,风燃林踉跄一步,差点摔倒。她委屈看他,媚若春水的声音也带出了一分火气:“爷这是什么意思,看不上奴家拦住奴家作甚!”话是这么说,只是眼睛却一直往他身上瞄。
颜止霜攥紧拳头,他怕他控制不住,一不小心就把人掐死了。
他沉着一张脸,眼神阴郁得能滴出水来,他也不想耗下去了,伸手一指,问:“你知道那楼上三楼最南边住的是什么人?”
风燃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她刚刚躲避他的地方。他这是找不到自己想找别人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