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己再在半途雇来一辆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的马车,看式样应该是富家子弟或者装阔的公子们常用的。
马车越过渐渐熙攘的人群缓缓驶向东城门,风燃林掀开一线窗帘,用手支着头,看那些忙忙碌碌正拿画像对着人比来比去的衙差,不由笑了。
这生活真的很有喜感,以前在凤源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拙劣的寻人方式,真是的,害得她都不好意思用那些激烈诡秘的方法来欺负这些凡人了。
马车在队伍中缓慢向前行驶,将要轮到检查的时候,后方人群突然惊呼声一片。只见一匹快马在人群中穿梭而过,即便此时因城门封锁这片地方人群密集,也不见他有丝毫减速,但他马术十分了得,竟未有一人被殃及受伤,只那些与马近距离接触的人自认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吓得腿软无力冷汗津津。
少年驱马如风一样掠过人群,只在城门口才将将停下,手中一物亮出,在烈日骄阳下却泛出几许晦暗的冷光。那是一枚令牌。负责东城门守卫的捕快头子周武神色略显仓皇谄媚地给那少年见礼,忙不迭给他放行。
而那少年端坐在马背上,白衣黑发被清风漾起,好似一幅缓缓铺开的画卷,在这骄阳灿烂夺目的光晕下,在这古朴仓暮城墙笼罩的阴影中,绽出清风明月般无尽风华。少年忽地回头,清绝俊秀的面容有一种山水清浅风拂白兰的清艳隽永。
他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有些茫然地发现自己竟不知道刚刚到底是想寻些什么。他收回视线策马离去。
而那人群里,一辆款式不俗光鲜亮丽的马车在那少年刚刚策马而来之时便已低调地避让进人群中心,而那马车里,风燃林目光沉着专注地看着自己那一双优美纤细的柔荑,眸底暗沉晦涩一片,凡界,竟还有修真者!
她眉梢一扬,眼角透出两分邪戾,这脱离她预料脱离她掌控的事件,让她从心底泛出一股难言的躁动,杀意在心中翻腾,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就该……
风燃林猛地一掌拍在自己额头上,真是,魔怔了。她深呼出一口气,不过就是一个修真者而已,又不是针对她的,反应那么大干什么!随即,她又怒了,将自己此刻的失态完完全全记在凤源那群混蛋身上,要不是巫修联盟追杀了她一个月她至于这么草木皆兵吗?
一群老不死的!看不惯姐年轻貌美修为高深,嫉妒就直说,姐气不死你!
风燃林从衣袖里抽出一张帕子,我撕,我撕,将你撕成碎片,碎尸万段,看你还敢不敢追杀姐!该死的翡延泷,你娘生出你这个怪物的时候怎么就没把你给掐死呢!
风燃林怀着深深的怨念将手帕撕成千万段,再一甩手将那一团碎布用力扔在脚下,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
她看向车窗外,眉头不由一皱,之前因着那个少年,她将马车避让进人群里,又因为她心绪浮动耽搁了时间,此时队伍重新排起,又得重新排队了!麻烦!最重要的是,出了这么个偏差,时间只怕不够啊!
她心里又是一阵烦躁,不过很快又强制压下,这里不是凤源,她也不是身在那场踏错即死的追杀中,一群凡人而已,就算没有巫力她应付起来也不过是麻烦一点,又死不了,那么较真干嘛!
不过一场游戏而已!
逃?乐意的时候,看别人被她耍的团团转,那是乐趣,而现在她不乐意了!
风燃林唇角的笑容带着几分阴沉,不出出心中这口气她果然是不舒服哇!
她左右扫了一圈,没有什么可用的材料,她只好将身边茶几掰下一条腿,拿起托盘中似乎是用来削水果的小刀,挖出一块大小合适的木料,再回想着刚刚那一瞬扫到的那个少年手上的令牌图纹,快速雕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