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书房内,安静的气氛下飘散着淡淡的腥药味…
皱着眉心的公孙简看着书桌上十几粒黄褐色的药丸,拈起一颗看着陷入沉思,久久才道“我怎么看这些药更像毒药而不是解药?”
一旁喝茶的薛墨翻了翻白眼,放下茶杯,夺过他手里的药丸小心翼翼的放如盒子里道“你是神医还是我是神医,让你找的那些材料那个不是毒中之毒,尤其是你跟小丫头杀死的那条蛇,那蛇的毒囊可以杀几十人不成问题,以毒攻毒没听过?”
“数量是少了些,不过救那几位位高权重的老臣还是绰绰有余,至于其他被毒的官员,中毒尚浅,可以再制解药”公孙简道。
“真想不通,这老皇帝不以礼服众,偏偏要给官员下毒,用毒控制,控制了人,却失了心,何必?”摇摇头,薛墨咂了咂嘴颇为不解。
“这南楚存在太久,在百姓心中臣比君,更有威望,他怎么能不急?避免有人功高盖主,这个方法是最简单,却也是最危险的”
“那就用毒?控制不了大的,控制小的,好恶毒的皇帝”薛墨冷笑。
遥想第一次在雪山见到公孙简时,是其父亲带着他求师傅解毒,可看着好好的一个小男孩,五官清晰俊朗,唇红齿白哪像一个中了毒的人?可真正毒发之时,让他这个见多了生死的神医徒弟都感到不寒而栗。
蛊毒:一个毒发时,浑身青筋暴起,偶尔像一只只蛆虫啃咬,又像一群蚂蚁食心,半年发作一次,毒发时真是生不如死!
而小时候的公孙简却咬着牙,硬在雪山上熬了整整三年,才彻底除掉蛊毒。
只听公孙简淡淡道“因果循环”
薛墨耸了耸肩,历代君王向来都是王权之上,亲子都可以诛杀,更何况给朝中官员的子嗣下毒?子嗣可以再生,官员自然可以再提!
薛墨敲着桌子,静宜了半晌迟疑道“那丫头这两日有心事!”
公孙简拿笔的手一顿,轻‘嗯’一声。
“你知道?”
“得知一个自己一直亲近的人,竟然参与甚至执行了刺杀她的计划,是你,你会不会有心事?”公孙简头也不抬的反问着。
“你应该早就算好了,湘妃会试探南宫清漪的真实身份,就算她没有把丫头拉下水,你也会制造机会让她看到那个有标记的箭壶吧”薛墨目中精光一闪,缓缓道。
公孙简静默。
“你换了箭壶,让她发现了真相,然后呢?”玩世不恭的薛墨难得用认真的语气,看着安静写信的公孙简。
沉默良久,公孙简才放下手中的狼毫,捏了捏紧皱的眉心“我自有打算”
“你报复老皇帝,我支持,牵连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是她,既然娶了,就不能辜负!”薛墨一字一句道,神情认真无比。
公孙简刚要说话,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幕言急切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公子,夫人出府找付将军了”
“嗯,她憋了几天了,出去散散心也好”公孙简淡淡道。
幕言惊愕的张大双眼,他没听错吧,是谁每次听说夫人去找付将军时,不是火急火燎的赶过去的?现在又这么不急不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么一打岔,表情严肃的薛墨瞬间恢复玩世不恭的样子,对着门外笑喊道“荒北的安怡公主明日一早会到,付将军早已接旨去十里之外迎接了”
幕言额头黑线直流,原来见不着,所以才淡定……‘哦’了一声,退了出去。
——
“小姐,既然付将军不在,我们去逛逛别的地方吧”看着前面慢悠悠晃荡的主子,采薇忍不住拉了下她的袖子提议道。
自那日在宫中落水之后,回来虽然同往日一样,但眼底总是多了几分伤感,少了几分笑意,如今身在闹市,小玩意儿也是颇多,能分散下主子的注意力最好不过。
唯心闻言左右看了看“卖糖葫芦的、捏小泥人的、扎纸风筝的、买糕点的比比皆是,真是热市繁华”转头看向采薇一脸希翼的小脸,心中一软,貌似她二人从来到现在还没有好好逛过,扯了扯嘴角“好吧,今天我们就来一回疯狂购物!”
“小姐,我们去买糖葫芦”
采薇乐滋滋拉着唯心挑选那一只最大最甜,浑然不知在这闹市的一角一双满含复杂和无奈的双眼缓缓注视着嬉笑的二人。
半个时辰里,她们买了泥人,买了风筝,甚至买了孩子才会喜欢的拨浪鼓,大包小包的腾不出手,眼看日落西山,采薇将大包小包的战利品放好,擦了擦汗对唯心道“小姐,您在这坐一会,听说前面不远有一家桂花坊,桂花酥很好吃的!买来您尝尝”
唯心的确是饿了便点点头。
街上人流涌动,唯心低头敲打着酸麻的腿,面前却突然多出了一双黑色缎面的锦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