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特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锦素不悦地骂道。方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的确是她的不对,但是这关隔壁那人什么事?原本她都打算等会儿跟人家姑娘说两句好话,这事就算过了,现在被别人这么一指责,她的脾气立马就上来了。
站在一旁的濮阳霄虽然没什么表示,但神色也冷了下来。
鸳鸳更是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只能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地抱着筝,不出声。
“哗啦——”
清脆的竹帘撞击声,雅间里不请自来一位俊美公子。
来人穿着一身极为骚包的花衣裳,V字领口,露出半个胸膛来,蜜色的肌肤,平实细腻,瞧着不像练家子。腰上系着一枚龙环玉佩,雕工精细,玉质上好,价值不菲。下部还挂着一枚金色绳子编就的平安结。
手里拿着一把玉扇,上面雕镂着《美人多娇图》。此图乃出自一名大师之笔,原意为“江山多娇,美人亦多娇,爱江山却更爱美人”。这么一把寓意深刻的玉扇倒也正合眼前这人的脾性。
一对凤眼狭长,眼尾微微翘起,似总有一股风情在里头。唇薄而艳,便似告示着此人的多情与薄情。此刻,他丝毫没有突然闯入别人领地的尴尬,眼里盛满了怜惜的目光望向“被冷落、被刁难”的美人。
“每一位女子前世都是一朵花儿,本就该怜惜呵护。公子不疼惜些个就罢了,怎能恶语伤人?既然本王遇到了此事,便不可能当做没有听到,还请公子向这位姑娘道歉。”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给人以温柔的错觉。然,对着锦素说出那些话时,却又有着上位者应有的威严。
说完后还打开玉扇显摆似的晃了晃,风骚得不行。
鸳鸳偷偷瞄到他那风流不羁的模样时就微微红了脸,此时听得对方如此维护自己的话,更是羞红着脸低垂下脑袋。一颗芳心早就不知落到谁家了。只是可惜,那人家却绝非良人。
眼神不善地盯着来人,锦素此刻心情非常不好。这种容貌好却长得风骚跟狐狸精一样的,恰巧是她最讨厌的一种类型!尤其是这人明明无情却偏做柔情的虚伪样子,真叫人恶心!
真怜惜女子的人,该是像她爷爷、老爹他们那样,一生只取一位妻子,许她白头不相离!而不是处处留情,勾引了良家少女还玩了烟花女子,只会口口声说得好听,除了甜言蜜语却别无其他实际的维护行为,更谈不上什么平等对待、互相尊重!
她今天出门肯定没有看黄历吧,怎么老是遇到这些个不顺心的事情!哦,对了,她今儿个还真没看过那玩意,半梦半醒间就被某人拽出来逛街,难怪运气那么差!
想到此处,锦素就暗暗地朝濮阳霄狠狠瞪了一眼。而突然莫名其妙就被瞪了的濮阳霄则只能无辜地回望了她一眼。
内部矛盾可以等会儿再解决,先把眼前这碍眼的家伙收拾了再说。
锦素上前一步,冷冷地一勾唇角,“道歉?你也配!”
霸气地冲他道,骄傲地抬起下巴,跟只猫儿似的。眼角瞥见对方手里的玉扇,又瞄了眼自己的纸扇,心里愈加不痛快了。擦,装逼就装逼好了,还特么地用这么高档次的装备,欺负爷是穷人家的孩子吗?!
濮阳霄一直有在关注锦素的神情,自然瞧见了她的那个小动作。顿时无语了。如果大将军和表姑母知道自家的宝贝女儿腹诽他们是穷人,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这位公子,你说话未免也太过蛮横了吧。”被锦素这么下面子,他的语气也不好了起来。盯着锦素的眼神开始冷了下去,身上刻意释放了点儿威势。
不过这点儿威势锦素压根没放在眼里,冷笑了一声,转身对鸳鸳姑娘抱拳作揖,言语肃穆地道:“方才在下言语多有得罪,还请鸳鸳姑娘恕罪。抱歉。”
锦素这么突然的认真道歉,反倒叫鸳鸳更加无措了起来,急忙还礼,回道:“鸳鸳哪里敢当,公子客气了。”
道完歉后,锦素又转身看向那人,挑衅地道:“爷为自己不适当的言行道了歉。但爷却不会昧着良心说鸳鸳姑娘绝色无双,想必鸳鸳姑娘自己也没这底气这般说吧。不知在公子您眼中,鸳鸳姑娘可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听锦素前半段话时,鸳鸳神色黯淡了些许,虽知她说得是大实话,可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失落的,哪个女子不希望别人称赞自己美貌呢,她也不过俗人。而听到后半段时,鸳鸳自己都不知自己已经有点儿期待地偷偷瞄着方才为自己说话的公子。
瞥了眼锦素,看她的神情,总觉得这话没那么简单。不过当着人家姑娘的面,他也绝不会说人家不好看,想了想便道:“鸳鸳姑娘虽不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却温婉文静,才艺卓卓,自然也美貌非常。”
“哦,那公子您这是因为瞧着鸳鸳美貌方才出言相护的吗?”挑了挑眉,锦素眼里含着算计。
“自然不是。”听得锦素这话,他立马反驳道,“本王岂是那种以貌度人的人!”
微微一勾唇角,“原来公子您如此伟大,倒是我等狭隘了。据闻隔壁街上卖猪肉的老李家媳妇生活多有不如意之处,不会以貌度人又怜惜女子的公子您,何不出手相助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