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这美人归爷了！”
暖阁里其他的姑娘公子早早就被人挑走了，这位魁首的身份本是不同，一日也只接一个客人。暖阁本就是僧多粥少的地儿，底下这群人没抢到粥却巴巴地不愿走，便是寻思着想要得了这位的恩宠。
先前大堂里调戏揩油什么的，算是娱乐众人的戏份，有时候还有开放的直接在这里表演的也有。所以对于锦素的那些个举动，没有人阻止，反而一同起哄。
但锦素现在却是想要将美人独占了去，这下他们可就不依了。
“小子，毛没长齐呢，来凑什么热闹！这美人可不是你能消受得起的！”肥猪率先挺身而出，阴阳怪气地道。
“就是。你还是快点滚回家抱奶娘去吧！”另一个穿着华贵却瘦骨嶙嶙的老头接着道。
收到他们的鼓舞，底下人越来越大胆，纷纷开始言语攻击锦素，想要逼迫她放弃美人。
锦素将他们丑陋的嘴脸一一看在眼里，冷冷地勾起嘴角。
哼，到哪里都有这种让人恶心的蛀虫呢，真是影响心情！唉，动怒可不好，不好，爷可是有气质的人！
眼珠子滚溜溜地转了转，哗啦——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眼神往众人脸上半遮的面具上瞟了瞟，盯着那只肥猪，故作为难地道：“嘿，我说大叔，虽然你长得又老又丑，不忍心恶心到我们还特意用面具遮住，您如此善良的心灵真让我感动。可是，小子惭愧，只是俗人一个，免不了以貌取人的鄙陋习惯，实在无法眼睁睁瞧着如此天香国色的美人与您这副尊容站一块儿。夺人所爱，实非我所愿啊。”
惋惜地叹了口气，好似真的很不忍心这么做，不过情非得已。
“你！你竟敢辱骂老夫！你可知道老夫是谁！”肥猪气得不行，下半边没遮住的肥肉一抖一抖的，锦素都担心他会不会把脂肪给直接甩出来。
这语气听着身份还不一般呐。不过，这又如何？！
“大叔不把面具取下来，我又怎知道大叔是哪条街上清早呦呵卖猪肉的？大叔您何不让我瞧瞧，没准我还是您家熟客呢。”锦素一脸真诚地笑道，露出上下整齐的八颗牙齿，笑容灿烂得叫人差点没吐血三升！
“噗——”美人被锦素这话给逗笑了。懒懒地瞥了眼肥猪，堂堂朝廷命官却被说成一个卖猪肉的屠夫，还不得气死人呐。
不过，屠夫？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错。
一个以百姓为牲口、以权势为刀刃的屠夫。
眸色渐渐黯了下去，深沉厚重，宛如被压缩了的浓墨，暗藏着染尽一池清水的黑暗。
“混账！本官可是……”肥猪愤怒非常，差点便脱口而出，好在及时刹车，然，却也已经泄露得过多了。
虽然来这里的多是腐败的贵族，对彼此的身份也都心知肚明，但却从未宣之于口。朝廷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暖阁仿佛就是潜在的一种规则，埋藏着大齐最为腐朽的血骨。
然，潜在的东西终究是见不得光的东西，若是亮明了身份，朝廷自然便会料理掉这等破坏规矩的存在。
大齐朝臣，私上秦楼楚馆者，斩立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