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的日子将近,锦素本着做了就得做得完美的态度,这几天没日没夜地练习。向来做事随心的鳯倾不知是不是被她的精神所感染,竟然也在一旁陪着,时不时指点上几句。
自从上次说开后,胡柴再也没有来看过锦素练舞,即使跟贺兰湘碰面也不会再主动跟她说话。而胡鹞这些日子看锦素练舞也看腻烦了,便缠着胡柴去了,偶尔溜出去到街上逛逛。她与锦素感情倒还亲密,不过与贺兰湘却是淡了许多。
这不是锦素第一次离开齐国,却是她最归心似箭的一次。日子一天天过去,对齐国的思念愈加强烈,她甚至开始疯狂地想念她的家人,她的战友,还有她的那个他。
而另一边,某人毒刚刚解得差不多就趁锦夜疏忽时偷偷溜了出去。他找了暗卫反复询问,却始终得不到他想要的消息。他亲自上大将军府找人,却被将军夫人直接扫地出门。心焦的他,牵了一匹马,便匆匆往南方边境奔去。
若说锦素只是想得要发疯,那他就是真的已经发疯了。命人寻找锦素,得回的消息始终都是一个“生死不明,不知下落”,最后一次还给他找到了具疑似“锦素”的浮尸!
在这种情况下,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好好去养伤?
他本以为自己能做一个以江山社稷为重的明君,然而,到了此时,他方明白,情难自禁。人之一生,总会遇上一个人,她比他的全世界更重要。失去了江山,他还能夺回来,可她,只有一个。
太子爷发起疯了,锦夜也拦不住,只得把手里的其他活儿临时交给自己的下属,包袱款款跟着一起出发去找自家妹妹。好在朝堂上还有皇帝陛下坐镇,否则这太子和左相一起罢工,简直是要了大臣们的老命啊。
锦夜随行为濮阳霄调理身体,另外还跟着十来个暗卫。濮阳霄打算去南方边境,顺着那条河,沿途一点一点找过去。他很心急,每每想要催他们动作再快些,却都被锦夜以各种借口拖了下来。
刚开始的时候,锦夜以“太子殿下身体还未痊愈,不可太过劳累”为借口,听起来还说得过去。到了后来,连“今日天气不佳,不宜出门”这种借口都出来了,饶是濮阳霄因为锦素的安危而急昏了头,也终于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就他所知,锦夜能够为了锦素的婚事而亲自找他谈论,甚至连威胁的话都说得出来,可不是一个不疼爱妹妹的人。若是锦素真的出了意外生死不明,锦夜不可能一点儿都不着急,反而只顾着他的身体健康。这可不像他所认识的锦夜。
既然如此,那么必然是锦夜已经知道她没事,甚至还知道她身处何地。
一想明白这点,濮阳霄微微抿了抿嘴,桃花眼稍稍眯起,眸似染上了夜的漆黑。
一个月又二十一天,胡国的祭天仪式终于开始。
着一身殷红如血的祭祀服,锦素挽起云鬓,额前挂着银链绿宝石发饰,翠色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凤凰的明眸。一步步踏上祭坛,身后拖着长长的裙摆,每一步都迈得极有力道,仿佛出征的将军,周身自成一股肃穆威严的气势。
“咚——”
随着一声鼓响,祭坛仪式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