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姓贺兰,单名绝,字鳯倾。只是不知此鳯倾可是彼鳯倾?”锦素靠着床头,悠悠地看着鳯倾。
鳯倾转身看向锦素,半响才道:“这世上再无贺兰绝此人。鳯倾就是鳯倾,哪有什么此彼之分?”
一边说一边走向锦素,复立于床边,微微弯腰,倾身与她对视。鳯倾在锦素的目光下,缓缓取下脸上的白瓷面具。
乍一见下,锦素不禁倒吸了口冷气。如此近的距离下,锦素几乎能细数他浓密的长睫毛,一般美人的脸再美,近看总会存在着一些瑕疵,然,他的皮肤极好,细腻白皙,几乎分辨不出毛孔,犹如刚剥开的水煮蛋。
鼻俏唇红,艳若桃花,眉梢飞扬张狂,桃花眼媚如丝,三分与濮阳霄相似的脸庞,却更为狂狷桀骜。谁说上天是公平的,她此刻就见证了不公平。从小听着小娘亲说贺兰绝的故事,她一直以为传言不过是以讹传讹,将事实夸大了而已。她自问见识过无数美人,却从未有人能够达到鳯倾这样的程度。
本就拥有上好的容貌,再加上他身上那种别人无法比拟的气质,更是令这一份美提升了许多。何况,贺兰绝从来就不是以漂亮的外貌出名。他的才气学识,他的智计多谋,他的强势狂傲……这一切的一切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他,被当年的四国帝王倾慕的他,令天下人念念不忘的他。
鳯倾弯起一抹坏坏的笑,不怀好意地问她,“我美吗?”
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愣愣地点头。
又凑近了一分,鼻尖即将碰到锦素的鼻子,刻意暧昧地问:“那么,甩了你的小情人,和我在一起,怎么样?”
差点在美色的引诱下点头答应了,好在最后一刻回过神来,锦素往后挪了一点,视线转向斜下方,不敢再与之对视。这货简直有魔力,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感觉魂都被吸进去了一样。
“呵呵。”鳯倾逗弄了一番后忽地自顾自轻笑了起来,稍稍往后退开一步,“别介意,开个小玩笑而已。”
明显自己被对方愚弄了,这一点儿都不好笑!锦素暗自恼火,恨恨地咬牙,此时对她来说,任何美色都是浮云,面不改色地对上鳯倾的眼睛,讥讽道:“宫主大人这美人计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没办法,就是有人愿意吃这一套啊。”鳯倾双手环胸,扬了扬眉,一点儿都也不恼锦素的讽刺。
挥了一拳头,结果打到了棉花上,这感觉真不爽。她嘲讽人家学这等女人家才玩手段,可人家压根不在乎这不痛不痒的话,反而一句话说得让她心里觉得更堵了。
“刚醒来就这么有精神,倒是不错。”鳯倾似真心称赞又似反语讽刺地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又道,“不过,贺兰绝若是还活着,那也是年过半百,即将入土的人了。难道我看上去有那么沧桑老态吗?若是还不信,你大可摸摸我的脸,看看我这面皮是真的还是假的。”
闻言,锦素皱了皱眉,原本坚定的怀疑又开始犹疑起来。
这里的人平均寿命往往只有六十左右,年过五十便已经是老态龙钟,即使有保养得好的人,脸上也会留下岁月的痕迹。而鳯倾这张脸,说他只有十六七岁,恐怕都有人信。
贺兰绝曾说他宁可死在最美的年华里,也不愿看着自己色衰迟暮,容颜不复。他死的时候只有十七岁。但是,就算他当时并没有烧死,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在十七岁的容貌。若是真的能做到的话,岂不是真成灵异事件了。
不过,瞧着他的面相,倒是有很大的可能会是贺兰家的人。或许,他是贺兰绝的后人?可是,如果是后人,又怎会犯了忌讳取先祖的字为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