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在齐国的经历,难保日后有了权力,不会对齐国下手,施展报复。毕竟他在齐国可是质子的身份,所受的待遇如何,有目共睹。
还有人觉得,如果不将阎魔澈安全送回阎国,只怕齐国与阎国又会再起战事。于国家不利,而且,以阎魔澈孤身一人,没有任何势力,就算当了君王也不过是个傀儡,不会对齐国造成威胁,某些人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如此,反复争吵了好些日子。
直到锦夜呈上的一份关于阎魔澈身在齐国时,暗中做的手脚。看过这报告后,齐国大臣们一致决定,绝不能放虎归山。
从头到尾,濮阳霄都未曾发表过一句话。
下了决定的那天晚上,濮阳霄孤身一人去了惊鸿殿。
是夜。
惊鸿殿灯火通明。
濮阳霄至惊鸿殿外殿门口时,阎魔澈便已出来迎接。
夜风习习,阎魔澈一袭蓝衣,站在庭院中。
徐步缓缓而来,紫衣随风翻飞,停在阎魔澈面前。
“这还是你第一次来踏入惊鸿殿吧。”阎魔澈浅笑道,“不过也是最后一次了啊。”
叹了口气,与之对视。蓝眸中隐约涌动着某种情绪,似海洋浩瀚深邃,将一切掩埋在平静的表面之下。
“说实话,本宫很欣赏你。”濮阳霄勾着唇角,微微眯着桃花眼,周身气流暗中涌动起来,“但是……”
“我不会把素素让给任何人。”目光炽热地盯着阎魔澈的眼睛。
如果他有何不测,这世上能让他把素素交托出去的人,非阎魔澈莫属。然,他绝不会让这个如果发生!
“那便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护得了阿素。”
忽地,蓝眸一闪,杀气顿现。
两人一招一式,皆是杀招,以命相搏。
白发如雪,随风乱舞,蓝衣飘飘,优雅灵动。
紫衣墨发,鬼魅邪肆,艳艳如妖,宛如魔君。
阎魔澈一掌击想濮阳霄,濮阳霄闪避开来,却被掌风割破胳膊。而阎魔澈也被对方的一指,削断了一缕白发。
从地上打到树上,又从树上打到屋顶上。往来间,互有输赢,然,到底还是阎魔澈稍胜一筹。
眼见着他这一掌即将击中濮阳霄胸口,非死即伤时,却堪堪在将触及对方衣襟时停了下来。反被对方一脚踹下了屋顶。
当即运功,凌空旋转了几圈,单脚点地,缓缓落下。一到地上就单膝跪在地上,咳咳咳地咳嗽个不停,最后一下还咳出血来。
濮阳霄楞了一下,随即跳了下来。
“身体已经差成这样了?”濮阳霄皱眉问道。
抹了把嘴角的血,笑道:“没什么,都习惯了。”
“以命换武,值得吗?”
抬头望了他一眼,恬淡地笑了下,“无所谓值不值,只是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而已。”
“今日你若不除掉我,他日必会后悔。”蓝眸澄清,悠悠地瞅着濮阳霄,眼带笑意,浑然不在意自己说的话是多么危险。
“是吗,本宫拭目以待。”濮阳霄冷冷地瞥了眼他,从腰间取出一瓶药,递到他面前。
“给。锦夜炼制的,不能根治,至少能延缓一些时间。”
自上次探查到阎魔澈有内力这事,濮阳霄就推测出他可能是用了秘法强行提升功力,打破他身体不能习武的问题。不过,这样做,却会严重损害身体,造成生命力流逝得极快。
这瓶药,是他特地问锦夜讨。
阎魔澈这样的人,真要他如何讨厌还真讨厌不起来。
“谢了。”接过瓶子,道了声谢,阎魔澈感觉稍微好了些,慢慢起身。
“今夜子时,他们就会行动。”
提醒之后,濮阳霄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