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遵命。”
煲汤、煮饭、青菜、肉类,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段盈摇着一个青椒:“小芷,看这。”慕容芷看过去,眉头那个皱啊,先是拱鼻子拱鼻子,最后咽口水咽口水,“妈,青椒我也是……可以……吃得下去的。”
段盈笑道:“小芷,看来你是真忘了,你小的时候是最爱吃青椒的。”
“不会吧。”慕容芷毫无印象。“恩。”在慕容芷八岁那年,因为吵着要找爸爸,把段盈气得住院,慕容芷发誓绝不提爸爸的事后,就无意识的忘了一些之前的事。
“妈,如果……”离开的人又回来了,你会怎么样——慕容芷想问,却问不出口。
“什么?”
“没,没什么。”
“恩?”
“如果我离开慕容家会怎样?”“怎么问这个?”“没,只是突然想到的。”“小芷,别忘了你永远都是慕容家的人,又怎么会离开呢。”“恩,知道了。”
弄好晚饭后,段盈说身上黏黏的,要去换件衣服,关上门后,段盈就直接倒在了床上,她不断的抽搐着,冷汗直冒,表情很痛苦,此时慕容芷就在门外,脸色很是阴沉,她仰头深吸一口气。
好一会儿,段盈换了一件衣服出来,慕容芷走向她,段盈笑笑:“等久了?”“等妈妈,等多久都没关系。”慕容芷绕到段盈身后,用手替她梳理头发,“妈,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吧,那样会好受些。”“好,那麻烦小芷了。”
用餐时,段盈刚开始还开心的说笑,不一会儿语速就慢了下来,连给慕容芷夹的菜都在半道掉了下来,慕容芷眼疾手快的险险接住,然后放进嘴里,用力的嚼起来,大声的夸赞:“妈妈做的菜就是好吃。”
“那……多吃点。”段盈的话连贯不起来了,端起来的碗也放下来了,慕容芷坐到她左边,夹起菜送到段盈的嘴边,段盈阻止了:“小芷,不用了,我……已经吃不下了,你吃给……妈妈看,好不好。”慕容芷鼻子一酸,随即对段盈灿烂的笑道:“好啊。”
席缘晟说过——人在想哭的时候千万不要吃东西,因为那样眼泪会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慕容芷大口大口的吃着,眼泪就扑簌扑簌的流得欢快,就着泪水,她使劲的咽着米饭,可就是咽不下去,终于,她让开碗筷,一把抱住段盈,一个劲的哭着。
段盈努力绽放最后的笑容,她吃力的抬起手轻拍慕容芷:“对不起……小芷……妈妈不能……再陪你了,妈妈……已经没有遗憾了,请你……原谅妈妈,妈妈不能……看着你……也不能……给你找一个……依靠。”
“妈……”慕容芷哭喊着。
“小芷,若将来……你……和你……爸爸见面了。”段盈喘着气,“不要恨他,好不好,妈妈……不希望……你变成……那样,妈妈……希望……你……小……佑……好……好……的……”
段盈的手垂了下去,身体也没有了支撑,靠在慕容芷身上,慕容芷抱着她,带着哭腔低声的说:“妈妈,妈妈,你放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也一定会活得漂漂亮亮的,至于慕容昊业,我答应妈妈,一定离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