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默默已经虚弱到站不住的地步,柳叶推的那一把让她摔倒在地,无神的双眼像是在向柳叶证明自己心已死,那些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疑问被柳叶生生咽了下去。
好不容易等文默默情绪有所稳定,柳叶帮她打扫了犹如作案现场的屋子,随处可见的空酒瓶和香烟盒,再多的责怪也说不出口,想了许久才悻悻的问道,“为什么不找他问清楚?”
“我已经去过了,除了领回一身的伤,其余什么都没有。周牧的未婚妻给了我一巴掌,她告诉我他们现在很幸福,让我不要去破坏,叶子,你说,我什么时候沦为了第三者?”
“蚊子?你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好好找他谈谈吧!”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如果是钱教官结婚,你不会去捣乱,只会祝愿他幸福不是吗?”
“我是说过这样的话,那是因为我知道钱教官的心里没有我,他和周牧不一样,周牧对你的心思我们都知道,我想不出到底是什么理由会让他娶了别人。”
“叶子,我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觉,你陪陪我吧。”
那个平日里牙尖嘴利的女人已经随着周牧的离开而死去,留下的只是一副躯壳。柳叶心疼的抱着她,文默默倒在她腿上很快入睡,腮边还挂着眼泪。梦中的她依然是满脸悲伤,那个让她噬心的名字依然停留在柳叶耳边,文默默声线颤抖的叫着,“木木”。
既然钱思远说过自己是个搅人婚礼的料,总不能白白浪费这个名头。怎么能让周牧这么顺利的就亲手埋葬了他和文默默的爱情,既然他急着结婚,那就偏不能随了他的心意。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婚礼,搞砸它应该很有趣吧?
柳叶心里有了计划,同时通知了宿舍一干人等,做好战前部署。
文默默睡得很浅,柳叶小心翼翼接完电话发现她已睁开双眼看着吊灯。再无睡意她开始跟柳叶聊天,从分别的第一天到现在,从她和周牧再次相恋到分手,文默默沉入到那些不容触碰的回忆中。柳叶很安静的听着,此刻,她更坚定自己的信念,周牧,那个最爱你的女孩在这里,你怎么忍心娶了别人?
即使自己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也要去挽救文默默的幸福。柳叶脑海里还想着护士长的怒吼,“柳叶,我给你一个小时出现在我面前,闯了祸就跑,还想不想干了?”
老子还就是不想干了,去你娘的的投诉。
倒不是真的不想承担责任,只是眼前有比承担责任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做。计划近乎完美,柳叶本想让路遥送周牧一份大礼,一切,都因为文默默的一句话被打破。
她说,“叶子,我累了,想放了自己,我人生的大半都为了周牧而活,现在他要结婚,我替他开心。从此,我的世界里没有周牧,我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
到底是受伤过后的大彻大悟还是本身的心灰意冷,只有她自己知道。柳叶总觉得,文默默已经被掏空了,心和灵魂。
文默默知道柳叶不会安分,她已经经不起任何风浪,周牧,就由着他去吧。宿舍几人相遇在婚礼现场,却没精力寒暄。
“蚊子,你确定让周牧取别人?只要你一句话,我一定让他的婚礼惨淡收场。”
“瑶瑶,别说了。我要你们保证,今天不闹事。”正主发话,小虾米就是有再多不满又能如何?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没想到和周牧的再次重逢是在他与另外一个女人的婚礼上,他西装革履,配套的帽子,风度翩翩,脸上洋溢着刺眼的笑容。周家是有钱人,门口的豪车不计其数,场面很奢华,本该是个让人想去祝福的婚礼,柳叶却看着很不舒服。
新娘看到文默默,周身的汗毛四立,似乎随时准备一场恶战。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新娘拽着裙角,踩着恨天高的皮鞋,一脸气势汹汹的来到文默默面前。
“又是你,你还来干什么?你还嫌害的周牧不够惨吗?”
“新娘,你妈就是这么教你待客之道吗?”
“你又是谁?”
“我是周牧的朋友,来参加他的婚礼,新娘不该请我们喝杯喜酒吗?”
柳叶看到站在旁边的周牧,一副任由事态发展的模样,一阵气沉丹田。旁边的女人依然喋喋不休,这个女人和文默默比起来,各方面还差的太远。
“你可以进去,但她不行。”
“新娘,我奉劝你最好安分点,你要是不怕我把这儿搅成一锅粥,尽管作。”
柳叶的小身板也将新娘挡的无路可走,也算是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
“周牧,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要取这个女人?”
“对,和她在一起我很幸福,至少没那么累。”
“周牧,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取这样一个女人?她配不上你。”
听到她如是说,母鸡终于发飙了。
“你这个贱人,又说我什么坏话呢?大家快来看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别人的老公,现在还敢找上门来!”柳叶不得不佩服她的智商,她们闹出的动静惊动了周牧的父母。伴随而来的是两声响亮的耳光,仿佛瞬间的事。
第一声打在文默默的脸上,新娘的手,留下很明显的五根指印。
第二声来自柳叶,她的巴掌很结实的打在新娘的脸上,果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颤抖着手指指向那个女人,还嫌弃的抖了抖。
“再厚的脂粉也遮不住你那张饱经风霜的嘴脸,你要是再敢动她一下试试?”
那女人娇滴滴的扑向周牧的怀里,说来就来的眼泪晕染了她的眼妆,整个人倒是比刚才更惹眼。
“够了,柳叶,如果你是来参加婚礼的,我周牧好好招待,要是来捣乱的,还请你离开。”
“周大少爷,这个肮脏的地方我也待不下去了,不用你赶我走,我自己会离开。”示意路遥两人拉着文默默,片刻也不愿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