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它的挣扎越来越小,然后就不动了。可我却开始痛得全身血肉跟经脉像是碎裂了一样,疼得我眼前阵阵发黑。幸好当时我一直咬着它没松口,不然肯定痛的得咬断自己舌头。”
殷漓听得握紧她的手,沐向晚垂眼看了一眼之后,却抽了回来,目光看向虚空处,“慢慢地,我的意识开始涣散,然后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顿了一下,收回目光,“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六岁了,在药王谷。”
殷漓眼眸转转,什么梦,竟让臭丫头讳莫如深?“你血脉特殊,是跟吸食了那个野兽的血液有关?”
“应该是的。”沐向晚并不是很确认,“后来听灵虚大师说,他取了冰魄雪莲回来后,看见的便是我昏迷了过去,还死不放松地咬着一雪兽,而那雪兽的血已经被我吸干了!”
说到这里,转眼看他,“我是不是很可怕?”
殷漓一扬眉,臭丫头开始在乎他的想法了吗?随即“噗嗤”而笑,摇摇头,“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士可杀不可辱。”
“不过我的碧落之毒,却是那个雪兽的血给解的。”沐向晚微微感慨,“若不是那雪兽,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毒发身亡了。”
“你的毒不是药王解的?”殷漓有些诧异。
沐向晚摇摇头,“碧落无解。”
“既然毒解了,那你为何还会沉睡两年?”殷漓有些不解。
“因为我融合了那雪兽的血液,易经洗髓,煅筋塑骨。可当时我年纪太小,承受不住,再加上还有碧落的毒,所以就沉睡了两年。”
“那雪兽的血液居然能易经洗髓?那是什么雪兽?”殷漓有些惊奇,难怪臭丫头骨骼精奇,练武天赋奇高,能过目不忘。
“不知。”沐向晚摇摇头,似乎对自己自身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发现它的特殊,是一次偶然发现,我一生气,气息外放的时候,野兽都会害怕。”
居然不知道?那药王知道吗?想起她好像就是那个时候遇到的药王,难道是巧合?殷漓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你当时是怎么遇到药王的?”
“你不是知道了吗?就上次我跟凤倾城说的,灵虚大师看我已经断了气,便打算就地葬了我。正在掩埋我的时候,药王出现了,就把我带回了药王谷。”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殷漓注意到,这还是臭丫头第一次这么疏离地称那个人为“药王”,而不是“老头儿”。
“那药王也知道你血脉特殊?”
沐向晚本能地觉得,“应该……知道吧。”
想起上次在朵京为商陆取蛊,药王似乎很清楚臭丫头血脉的作用。“那他有没有跟你谈起血脉这一事?”
沐向晚微微凝眉,缓缓地摇摇头,“没有,他从来没和我说过关于我血脉的事情。除了练武学医,他其实很少跟我有交谈。”
不知为何,一缕阴霾萦上了殷漓的心头。刚要开口提醒,却看到她神色淡淡,眼眸通透。突然想到,臭丫头是何等聪慧的人,她怎么会注意不到这其中的……
刹那间明白过来,刚刚她眉宇间一闪而过的阴影是什么了。心里涌起一阵阵心疼,上前一步把她拥在怀里,“臭丫头,不管世事如何变幻,我永远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子。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