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梁上的殷漓跟沐向晚也很是惊讶,对于那个假状元真实身份,他们两都有这个预感。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罢了。没想到,还真的是!
“薇儿……”太后声音沉沉,只说了一个名字,却让殷皇大惊失色,跌坐在椅子上。“你是说他是……他是薇儿的……”
太后重重地点头。
沐向晚突然感到殷漓浑身一震,抬头看他,却见他眼底幽暗得深不见底。而下面,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殷皇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好多。“好,朕答应。”
殷皇说完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停下来,没有回头,“后日是立储之日,也是漓儿的生辰。从小到大,他一次生辰都没有庆祝过。这一次,您若让他高高兴兴地过,朕就让您高高兴兴地留下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屋内的太后脸上明明暗暗,突然猛地把茶水挥掉在地,阴厉的声音。“储君?!那孽种也配?!”
沐向晚捏捏殷漓的手,示意他走,留在这里只会徒增不高兴。
殷漓点点头,揽着她,潜出了皇宫,回到了府邸。
沐向晚看着沉默牵着她走的殷漓,一丝情绪都没有外放。这样的他,让她心里很不舒服。被他握住的手在他手心挠啊挠,挠得他回头,“怎么了?”
沐向晚捏捏他强颜扯起的笑脸,“硬邦邦的,笑得真假。”
殷漓忍不住轻笑了,这下,笑意倒是达到了眼底。拿下她的手,捏了捏,“你手怎么这么热?”
沐向晚抿抿嘴,不知该不该说。想了一下,还是说道,“明明是你的手太冰了。”
殷漓闻言一怔,这种三伏天他的手是冰的?放在脸上试试温度,谁知沐向晚看着他幽幽地说道,“你的脸也是冰的。”
殷漓这才明白她刚刚捏他脸的用意,俯下身把她拥在怀里,“那借臭丫头暖暖。”
“我嫌弃。”沐向晚虽这么说着,却没有推开他。
殷漓听得在她耳边轻笑,“我不嫌弃。”
沐向晚朝天翻白眼,算了。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因为知道那个被处斩的会是个替身,所以第二日什么情况殷漓问都没问。只不过,因为第二日的立储大典,礼部倒是来了好几次人,可都被殷漓懒洋洋地打发了。
太子府内,池塘边的树阴下,两人藏身在荷叶间垂钓。
殷漓看看日头,晌午都过去一半,该喊醒臭丫头了。不然白天睡太多,晚上又要很晚才睡。便拿了叶子挠挠她的赤脚丫,“你的鱼儿都跑了,还睡?”
沐向晚缩缩脚,脚趾一蜷缩。翻了个身,继续睡。
殷漓只觉得那小脚趾一个个像小葡萄,格外的可爱,忍不住又挠了挠。
沐向晚一骨碌地爬起来,瞪他,“再挠,我就踹你下水了!”
殷漓笑,“醒了?饿不饿?我让人冰镇好了莲子绿豆汤,要不要喝点?”
沐向晚一听是冰镇的,连连点头。
殷漓见此失笑地摇摇头,把她把裤管衣摆放下来才唤人过来,让冥老把绿豆汤送来。
沐向晚喝了大半碗绿豆汤,凉爽得每个毛孔都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