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向晚微微点头,转看殷漓,“这些都是作为情报员致命的错误。如果我们没有恰巧来湘雨城,她已经跟锦家祖先一样的下场了。幸运这种事,宁可信其无,也不要信其有。”
车外的千乐听得惭愧地低下了头,小姐早就教过自己的,怎么老不长记性?!要不是小姐恰好来这,她就跟锦家陵墓里的那些骸骨一样,骨头都碎了。
“这倒说的没错。”殷漓赞赏地笑笑,没想到臭丫头看似对属下轻松,可正事上一点都不含糊。
千乐突然往后看了看,“小姐,好像有人追着我们了。”
沐向晚撩开车后的小窗帘看了看,看清远处那个正策马奔来的人,挑眉,“这个满身是刺的锦家二少爷怎么来了?”
殷漓眼眸微转了下,“臭丫头,你小时候不是救过他吗?”
“那年大水,我从水里面拉出了很多小孩,我哪记得哪个是他?”沐向晚摇摇头,有些郁闷,“再说,他就算不感激我,也不该对我很不满似的。”
殷漓兴味地笑笑,“也许,你就是做了让人不满的事情。”
沐向晚眼珠子转了转,很认真地想了想,“没有,那会我还没学会打劫,应该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殷漓忍不住轻笑,听到有马匹勒停在马车前,千乐也把车停下来了,“锦家二少爷,你这是作何?为何挡住我们的去路。”
锦书看了看那车帘,“我有话跟九少说。”
“小姐……”千乐请示。
锦书看见车帘被撩开,看见沐向晚那张脸,呼吸一窒,握着缰绳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九少可否借一步说话?”
沐向晚看他似乎很执着的样子,微微点头,下了车。
锦书心下一松,也立马跃下马,跟着沐向晚去了路旁的树阴下。掏出一手帕包裹之物,打开给沐向晚看,“这个,对不起。”
沐向晚一看,这不是他昨晚莫名其妙摔坏的玉佩吗?但是为何要跟她说对不起?
锦书看沐向晚不明白却又不知该如何反应的神情,竟破天荒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但是,我还是要道歉。并保证,我一定会把它修好,跟你送给我时一样完好。”
锦书后面的话其实已经轻不可闻,但是沐向晚还是听见了,有些惊讶,“我送给你的?”
锦书重重地点头,紧紧地盯着沐向晚,希望她能想起来。
可沐向晚左看看,右看看,很无辜地摇头,“没有印象。”
锦书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不介意地摇摇头,“没关系,我记得就好。我是来跟你说声,我一定会把它修好的。”
他这是觉得把别人送的礼物当面摔碎是不礼貌的,所以才来道歉的吗?其实沐向晚想说,没关系,修不修都成,反正她不记得了。但是看着他那般真诚的眼神,微微点头。
锦书这才把玉佩再收起来,深深地看了沐向晚一眼,“保重!”
说完,就跃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沐向晚有些愣愣,这叫啥回事?就为这个事情特意来跟她说一声?很不理解地摇摇头,再次上了马车。
殷漓看了那远去的身影一眼,问沐向晚,“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告诉我,昨日被他摔坏的玉佩是我给他的,并且他会修好。”沐向晚不甚在意地说。
殷漓再次看了看那已经快看不见的身影,眯了眯眼。再看看沐向晚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咬牙切齿地笑了笑。这个臭丫头,年龄不大,桃花倒是开满枝头了。
这时,千乐的声音传进来,“小姐,前面两条岔道,去哪一边?”
沐向晚想了想,问殷漓,“今日什么日子?”
殷漓想了一瞬,“四月二十五。”
沐向晚沉吟了一下,吩咐千乐,“去九龙城。”
“九龙城……”殷漓想到什么蓦然笑了,“五月初就是天山招收新弟子的时候了吧?”
沐向晚笑而不语,抬手淡淡地饮茶。天山大弟子萧默,会不会是自己的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