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殷漓看着沐向晚难看的脸色，担心地问道，“很严重？”
沐向晚突然闭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底的深色翻滚。起身去解白术身上那破碎的衣衫。殷漓拉住她，“臭丫头，我来吧。你看看需要什么药材，写下来让燕西去准备。”
沐向晚沉默地看了白术一眼，微微点头，转身走出去。
九幽进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出来的沐向晚，跟她行了行礼之后向屋内请示，“爷。”
“进来吧。”
九幽一进内屋，看见殷漓正一点都不嫌弃地在撕那血迹斑斑的“碎布”，赶紧上前，“爷，属下来吧？”
殷漓点点头，让开位置，“小心点，他身上都是伤口。”
“是。”九幽看清床上之人的样子，也不由地倒吸一口气。全身上下数不清的血洞，皮肉外翻，有些地方还渗着血。衣服粘着血肉，有些都凝固了。
殷漓见九幽开始动手清理，想起沐向晚那难看的神色和一言不发，便走去外屋。来到正在书写的沐向晚跟前，看了看她冷凝的脸色，“臭丫头，白术没事吧？我刚刚探他的脉息很微弱，但是看不出什么毛病。”
沐向晚笔下顿了顿，继续书写，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现在还不清楚，我先想办法把他体内的蛊都逼出来。”
“你是说，他体内有很多虫子？”殷漓微微睁大眼，难怪伤口那么恶心。那么多血洞，应该是虫子从体内破皮而出了吧？殷漓忍不住皱眉，突然对万蛇林就反感了。
沐向晚点点头，搁下笔，拿起药单凝思半晌。殷漓扫了一眼那药单，有些担心，“这上面大部分的药好像我这里都没有，我都没听说过。”
“我知道。”沐向晚转眸看到燕西端了热水跟干净衣衫进来，“不用给他穿衣服了，一会他需要药浴。”
“是。”燕西送了东西进去然后再出来，接过沐向晚给的药单，听着沐向晚叮嘱他，“你去扶生堂，把这药单给掌柜的，他会明白。”
殷漓微微侧目，难道扶生堂也是臭丫头的？
深夜的大街上一片寂静，加上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沿街的屋宇只能看到个大概的轮廓。燕西找到扶生堂，里面一片漆黑，想必早打烊了。
“大夫！大夫！开门呐！我家有人生了重病！”燕西拍着扶生堂的大门，深夜药堂门口有这样声音，别人听见了也不奇怪。
“来了来了！”燕西只拍了一会便有人应道。然后有人摸索的声音，再就是灯光亮起。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年轻的伙计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看了看燕西，“啥病？”
燕西迟疑了一会，九少说找掌柜的，“请问掌柜的在吗？”
对方莫名地上下看燕西，“你这人好生奇怪，不是家人生病了吗？不找大夫找掌柜的？快点说是啥病，我好帮你叫醒哪个大夫啊！”
燕西想了想，把药单递了上去。
伙计接过药单侧身借着微弱的灯光扫了一眼，在看到右下角的标记时，神色一正，立马穿好披在身上的衣服，“你先进来稍等一会，我马上去给你喊掌柜的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