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午时,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参琴赛的选手上过台了。暂告一段落,午休一个时辰,然后继续。
沐向晚跟着人群悄然退场,在回去的偏僻花径上,看到了之前在烟雨楼出现的白隐迎面翩然走来。
两人都微微一顿,没有说话。然后沐向晚微微颔首,与之擦身而过。
“沐五小姐。”
千羽推着沐向晚停下来了,却没有回头。
白隐走上前来绕道沐向晚面前,盯着她半晌才道,“沐五小姐与白某所寻之人有几分相似。”
“这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之多。”沐向晚浅笑淡淡,目光坦然。
“不仅如此,沐五小姐还给白某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白隐依旧紧紧地盯着沐向晚,似乎一定要在她眼底看出什么。
“所以呢?”沐向晚眉一挑,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白隐盯了他许久,薄唇微抿,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抱歉,白某唐突了。”
“无妨。”说完就示意千羽推她离开,白隐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才转身离开。
殷漓从远处的隐僻灌木丛后走出,沉声吩咐燕北,“回去查查这个白隐。”
“是!爷!”燕北在一旁躬身答道,想了想,踟蹰的问道,“蜀皇午时在皇宫宴请各国各域的代表,爷可是现在赶去?”
“不去!”殷漓摆摆手,沉吟了一下,“让阿休带着燕书去。”
“是!那爷您可是要回驿馆用膳?”燕北问道。
“本宫还有要事去办,你自己先回去。”说完人一闪就不见人影了。
燕北愣了愣,他们难道还有什么“要事”重要到爷亲自去办的?
办“要事”的殷漓闪身进了辅国公府的菀院里,唔,居然扑了个空。里里外外一个人都没。
殷漓郁闷的坐在屋中喝着冷茶吃着桌子上的糕点,直到一盘糕点一壶冷茶被他吃喝完也不见人回来。
殷漓站起来,迟疑了一下往卧室走了进去。一眼扫到了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榻上他的衣服,上面搁着他那代表殷国太子身份的龙形黑玉。
殷漓轻笑了下移开目光,到处看了看。发现这沐向晚的闺房倒像个客栈,一点她的痕迹都没有,除了靠近床边时似乎闻到了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香味。
为了确定,殷漓还一点忌讳都没有的坐在了床边闻了闻,不是很清晰。干脆躺下去,唔!确实有。
殷漓深吸一口气,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惬意的闭目养神。不一会,居然睡着了。
半个多时辰过去,殷漓慢悠悠的醒来。眨眨眼,突然猛的坐起来。揉揉额头,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睡着了?
“什么时辰了?”自言自语的下床,揉揉脖子,到处看了看。好像才发现这儿是沐向晚的闺房,“臭丫头去哪玩了?居然乐不思蜀!”
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扫到搁在书桌上的那之前让他输惨了的象棋,邪魅一笑,一把将之卷起。想了想,扯过一张纸龙飞凤舞的留下几个字后,潇洒的走了。
沐向晚一进屋就扫了卧室一眼,千羽立马机警的靠近。仔细的听了听,然后闪身进去检查了一遍出来,递上一张字条,“小姐,请看。”
沐向晚接过一看,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就像某人一样趾高气扬,“阿漓到此一游”。
沐向晚气笑了,这人……“还有何发现?”
“前几日才吩咐人制成的象棋不见了。”千羽回答道,犹疑了一下,“殷国太子的衣物和玉佩还在。还有就是……”
这边千羽的话还没说完,千乐那边一声惊呼,“呀!小姐,早上搁在桌上的点心和茶一点都不剩了!”
沐向晚微微挑眉,然后转向千羽,“还有什么?”
千羽抬眼快速看了沐向晚一下,垂首答道,“小姐床榻有被睡过的痕迹。”
沐向晚一愣,脸上一红,恼羞成怒道,“敢情他跑来我这吃饱了睡足了,还顺手牵羊后留下挑衅?”
千羽和千乐吞吞口水,垂首偷看沐向晚发怒的样子。想起殷国太子那无聊幼稚的举动,怎么都觉得好笑。可她们不敢笑,只好拼命的憋着。
沐向晚气怒了半晌,也“噗嗤”一声失笑了,“没见过这么无聊幼稚的人!”
千羽千乐见沐向晚终于不再生气了,轻呼一口气,相视偷笑一下,慢慢的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