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二姐,你又忘吃药啦?”有良心的老四给她套好鞋子,还不忘给她搭了件棉衣。
“咳咳咳……,没忘,已经吃过了,一会再吃点感冒药就好了”离开被窝,咋暖还寒,雪晴意识总算清晰了,咳了下嗓子,扯了扯僵硬的脸,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待她们出来,大厅上的大圆桌已经坐满了人,一盘盘堆得老高闪着油亮,冒着热气的荤菜,大盆滚烫的汤水漂了层黄橙橙的油,满屋子温情暖意,热闹非常,谈笑间,外面寒风呼啸。
“晴妹,总算睡醒了?再不起来,一会就要洗碗了”五姑丈坐在大圆桌边上,正夹着红烧肉笑呵呵道。
雪晴喉咙沙哑说不出话来,只抿嘴笑了笑,走到老三旁边空出的位置,坐了下来,而老四却蹿到奶奶旁边,坐在奶奶椅子的扶手上。
人齐了,一家人的晚餐也就开始,干了一天的活,身心疲劳,对着这顿丰盛的晚饭,早就食欲大开,大口吃肉,大口喝汤,边擦汗,边狼吞虎咽,吃得尽兴。
而有人欢喜总有人愁,看着眼前一盆辣子鸡越来越少,只能看,吃不下的雪晴来说无疑是种折磨,肚子饿得咕咕叫,奈何喉咙痛得厉害,连喝水都难以下咽,雪晴悲催的只喝了碗汤便草草歇了筷子。
“晴妹吃饱了?”母亲旁边的三婶问道。
雪晴腼腆点头笑了笑,挪开椅子,离了饭桌,绚红的脸色也让众人以为她害羞罢了。
不消半个小时,饭桌一片杯盘狼藉的,饭后,丽姨和三婶依然留下来帮忙把餐具洗刷干净才回去,而奶奶也把多出来的满是肉的猪骨头给她们带了回去。
两人离开,并没有把厨房的热闹给带走,没完没了的家务活,拥挤吵杂的厨房相比,正厅却是安静,冷清。
雪晴从热火朝天的厨房出来时,便见到爷爷曲折右腿,脚踩椅子,悠然自乐喝着小酒,而父亲却吞云吐雾抽着烟,沙发的另一头便是五姑丈歪着沙发打起瞌睡。
手脚无力拎了热水壶,重新给他们泡了个铁观音,趁着味香汤清,连忙给他们倒上,完了,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见她坐下来,爷爷便知道有事要说,雪晴如今在家里的地位举足轻重,对内,家里的事,甭管大小,决策不了,都会听从她的意见,甚至由她拍板。对外,她依然是一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小孩。
爷爷恋恋不舍的放下酒杯,把跟前的茶杯端了起来,喝了一口舒了口气,才道“茶水解药性,你可不能喝”
“我就喝一杯,提提神”雪晴几乎趴在桌面,捧着烫手的茶杯,扯着痛疼的破嗓子道。
“声音都沙哑了,咋又感冒了?”父亲夹着烟的手顿了顿,皱着眉头道,把烟头的灰弹进烟灰缸,又大口大口的抽烟。
雪晴苦笑扯了扯嘴角,三天两头生病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她也没辙。
满屋子的烟雾萦绕,雪晴揉了揉堵塞的鼻子,可还是阻挡不了进入鼻腔的烟味,一连串的咳嗽,可把她刺激的眼冒金星,头痛欲裂。
抬起疲软的手臂擦了擦鼻子,心烦气躁埋怨道“爸,你能不能别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