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夜的推理没有结束,他修长的手指抚上琴键,一连串优美的琶音自他手下流淌,整个房间里回荡着优美的旋律。
“序列号5795,没错了,这架是1929年产的演奏级钢琴。琴弦完好,音色完美堪称古董钢琴中的佳品。”
“啪啪啪。”夜弦毫不吝啬的鼓掌,“Brave”《好极了》
“安七夜,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没想到你对钢琴也有研究。刚才夜弦也在夸你呢。”白七七摸着钢琴光滑的琴键感叹道。
“哼,”安七夜推推鼻梁上的眼睛,墨紫色的眼瞳中一抹白光一闪而过。“这都是常识。”
白七七无语的撇撇嘴,小声嘀咕道“这也能叫常识?大神你还是地球人吗。”
“你说什么?”安七夜耳朵尖的很。
“没什么,没什么。”白七七赶紧摆摆手,一直站在钢琴旁边的夜弦道“安七夜,你有什么问题,我来帮你问。”
安七夜打量了一眼白七七所指的空气,心中感觉怪怪的,“我想知道这抬价值百万的钢琴为何被扔在这,就算顾家十分土豪,可是这钢琴也是个宝贝,没必要扔在这吧。”
白七七看了一眼夜弦,夜弦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窗帘前,示意白七七拉开窗帘。
白七七将厚重的窗帘拉开,瞬间涌入的阳光刺的二人抬起手遮挡阳光,只有夜弦迎着阳光不动分豪。
阳光倾泻满地,一束阳光照在钢琴身上,钢琴黑色的琴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黑色的琴身像是上好的黑色天鹅绒,高贵又神秘。安七夜盯着钢琴看了几秒,突然抬脚走到钢琴旁,抚摸起黑的发亮的琴身来。光滑又冰凉的触感穿过指尖传来,安七夜感到一股凉意透过钢琴传到身体里。
“安七夜,你摸什么呢?”白七七也走过去细细打量起钢琴来。
安七夜没有立即回她,而是任由她摸了一会钢琴,“你知道这架古董钢琴为什么要重新喷漆吗?”
“还能为什么,好看呗。”白七七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夜弦,他没有回头。
“白七七,你好好看看,这架钢琴里面的喷漆可都是棕色的,为什么外面要喷黑漆呢?”
“为什么?”白七七想别人爱喷什么漆管她什么事。
“黑色是最厚重的颜色,可以盖住一切颜色,我这么说你懂吗?”
“你的意思是喷黑漆是为了遮盖什么颜色咯?”
“还好你只是傻,不笨。”安七夜不忘记讽刺她,“这架钢琴之前沾染了什么污迹,而且是大面积的,所以才重新喷漆。”
白七七无语的看了一眼安七夜,心里不耐烦了,“你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污迹啊?”
安七夜一指钢琴琴脚处的一处喷漆,道:“好好看看。”
白七七蹲下来,仔仔细细的对着阳光看。黑色的喷漆触感冰凉,是一团化不开的黑雾。白七七摸着琴身,觉得这一处似乎有些异样,在凑近一些看,发现喷漆里有一些深色的斑点重叠在一起,正是这些斑点才使得这处琴身有些异样。
“这是?”白七七问道,她心里突然又一个大胆又可怕的猜测,“这难道是血?”
听到这话,原本立在窗边的夜弦突然回头,黑色的眸子突然变红,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寒气。巨大的寒意卷起大风,将木门挂的嘎吱作响,夜弦身后的落地窗,窗帘飞舞着,玻璃被震的格格作响。
顾宅内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打扰到屋外的安宁,今日的蔷薇镇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和煦的暖风温柔的拂过每个人的脸庞。早上八点,月光中学的学生陆陆续续来到的学校。
“伊晴早上好啊。”
“伊晴,早啊。”
“早啊。”伊晴温柔的给每个打招呼的人回应。
乖乖女伊晴,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都是人见人爱的好姑娘。乖巧的齐耳短发,白白净净的皮肤,干净整洁的百褶裙,以及温暖甜美的微笑,伊晴就像第五大道的栀子花总给人留下美好的气息。
伊晴做到座位上,还没上课,不少女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聊着天。
“你听说了吗,顾昭昭家搬走啦。”一个短发女孩说道。
“那肯定要搬走啊,女儿都死了,留在这不是徒伤心吗。”另一个女孩接话。
“大清早,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怪怕人的。”
“你胆子也太小了,看看人家伊晴。”一个高个女孩挑眉看着伊晴,小声道。
“是么,我听说,顾昭昭死的那天晚上,她就在顾昭昭家里啊。”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让人家是好姐妹呢。”
“什么好姐妹,顾昭昭死了,也没见她多难过啊。”
伊晴本来想装作听不见的,可心中却有如大鼓在捶着一般狂跳不止,听不下去的她夺门而出,也不顾身后女生们放肆的笑声,冲上了天台。
天台的门是虚掩着的,伊晴放慢脚步小心的打开门,果然天台上有人在。
走近一看是一个清瘦挺拔的背影,穿着月光中学的校服,正倚靠在栏上看风景。
看到这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伊晴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狂跳,不同于刚才的紧张心跳,这次是激动的心跳。
她悄悄的靠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镇定下来,用自以为足够镇定的声音开口,
“裴骁。是你吗?”